汽车快进入主城区时候放眼望去可见无数低矮的楼栋一直铺满到天边,等汽车进入市区后,扑过来的喧闹声几乎可以穿透保暖车厢厚实的厢壁和玻璃。城市街道两侧的房子风格各异,新旧不同。街道中间铺设的铁轨上会有冒烟行驶的火车,行驶的小汽车、客车、卡车和叮叮当当的马车只能在人流中缓慢游动,不时会传来各种语言的咒骂声。越往东边走就有越多已嫌狭窄的街道,挂在房子上和木头杆子上电线和电话线路杂乱如麻,它们随意穿梭在不宽的大街天空上。虽然波士顿城市规模不小,主城区四周有无数县镇如群星围绕,有哈佛这类的知名学院无数,可是跟高楼林立,干净整洁的曼哈顿主城区相比,古老的波士顿已显得老态龙钟。
一行五人,其实只有珍妮佛和杨三强来过波士顿的次数最少。司慧敏是司一拳的女儿,波士顿又是安良堂发家之地,她和在波士顿有家的韩美玲和蒂亚对这座城市一样熟悉,下车走在波士顿老城区的街头上当然还是更熟悉波士顿的三人带路。
女孩们逛街可不管是新街,旧街,只要有营业中的商铺就行。沿街行走,只要看到顺眼的招牌,漂亮的橱窗,几个小姑娘都会一拥而进,蒂亚也不例外。成衣,零食,糖果和经营精巧装饰品的店铺最受欢迎。她们似乎可以发现每一家店铺里的不同,逛得津津有味,有两个华族人姑娘在,似乎蒂亚也很快学会了跟店主讨价还价这种逛街的真正快乐源泉。
几个姑娘人手一个小篮子,一边走伸手摸出篮子里面的水果吃。蒂亚不习惯如此做,手里紧捏着小果篮,慢走一步,跟在个头最高的珍妮佛身后行走,将头上带着的阔沿纱帽尽量压低。可是,蒂亚抵挡不住三个小姑娘的热情,不时就会有人转身推荐自己小果篮子里的美味,还会递送到嘴边请姐姐品尝。蒂亚应该是拒绝的,可是一手压着帽沿的大小姐偷眼四望后发现并没有人在关注自己这一小伙人,哪怕是走在身边的山姆也是笑盈盈的看着,也不出言阻止。闭眼吃掉一口水果后,蒂亚好像莫名就被打开了自己设立的心结,她也开始伸手摸自己的果篮,一边行走一边吃水果,当然要与姐妹们分享,开心处还将碍事的帽沿往上推了推。
水果篮是司慧敏强烈推荐,从推着水果车的小贩那里买来的。司一拳当年在波士顿就推过一段时间水果小车,现在波士顿老城区街头推着小车的水果小贩大多数依然是华族人面孔。小果篮都是用细竹篾编织而成,一样大小的果篮有六寸的口径。细密的编织手法让小竹篮看着很精致,,很结实,水果吃完了还可以带回去装东西。这些果篮让蒂亚和珍妮佛爱不释手,两人都是特别想只要果篮不要水果的样子。
水果小贩用一种清洗干净的肥嫩绿叶铺垫在篮子底部,它们看着像是国内的荷叶,也有股清香味道。先是用几种洗干净的小浆果铺满果篮底部一层,红,绿,紫黑的颜色看着就诱人。然后就会再铺一层树叶,填放一些已经削皮,去核,切成小块用小竹签插着的水果。每一只果篮都是衣着干净,手脚麻利的华族人小贩当着所有人面新做出来的,华族人的水果车生意就是比南美洲过来的水果小贩生意好,即使他们也学着提供一些草编的精致果篮。
蒂亚当然知道司贤意是什么人,他是美国华族人中的重要领头人之一。华族人一直是美国的少数族裔,随着最近十来年美国的华族人人口数量增加很快,司贤意这个华族人最近这些年在纽约的影响力也跟着越来越大,他是杨三强身边出现过的重要人物,是杨三强和伊万先生的重要合作伙伴。而司慧敏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是波士顿街头一名推车的水果小贩,她用方言跟水果小贩问价,问哪种水果好吃,指点着挑选心仪的果品,还一边跟姐妹们分享挑水果的经验。
蒂亚看小姑娘毫无掩饰说自己父亲做过推车小贩,骄傲的分享挑选水果的经验,觉得小姑娘很勇敢,很了不起,难道山姆身边的人都很强大?!蒂亚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杨三强正在大口吃小红果,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男孩。
嗯,山姆的鼻子好高挺。
蒂亚小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被当场抓现行的蒂亚脸红了一瞬,山姆应该注意不到。
山姆,敏真的不会介意她父亲的过往吗?她不会担心家族的荣耀受到损害吗,不怕祖先的名誉收损吗?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