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有有有!”韦玄成大笑道,“你来得正好,走,去我府上!”
西洱郡,校场。
“都给老子精神点!”廖如龙吼道,“南蛮贼心不死,时不时骚扰我朝边境,我神威军迟早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你们都是将官!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今日不流汗,明日就要流血!给我练,狠狠的练!”
“喝!”回应他的是激昂的喝声。
廖如龙满意的转身,随后愣在原地。
“廖都统,好大的威风啊~”
“侯爷!”
日升月落,不知不觉间,赵兴在齐天山上,已经修炼了三十五年。
他所在的齐天山,也从百米高度,涨到了千米高。
这一天,赵兴突然睁开了眼晴,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的云海。
“如今已是大治五十九年,明年就将进入永治期间。”
“我的因果魂有所感应,有一根因果线即将断裂。”
赵兴脑海中浮现画面,春暖花开的院落里,一位老人掌心行云,少年打量着他手心的三尺天雷。
大治春分,赵兴的分身陪著家人回到了南阳郡的谷城老家探亲。
赵兴来到薛府,迎接他的是薛白。
“草民参见侯爷,参见宗大人。”薛白就要跪下。
“免礼。”赵兴摆了摆手,“我听闻老司农身体不太好,便和宗大人一起过来探望,你不用拘束。”
“是,您请进,爷爷他在院子里晒太阳。”薛白领著赵兴和宗世昌进了府上。
人一老,似乎就都喜欢晒太阳。
赵兴过来的时候,薛闻仲正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小憩。
赵兴看了一眼,薛闻仲的确老得不成样子了,头发已经完全花白,皮肤充满皱纹和斑点。
两人没有打扰,就静静在游廊上看著,等待薛闻仲自然醒来。
“老司农于大治十五年,以从八品荣退,回家之后,便一直在家养些花草,带带太孙。”宗世昌低声道。
“他身体和精神头一直很好,直到今年就不怎么出门,连法术也施展不出来了。”
“朝廷给老司农延寿了几次?”赵兴问道。
“四次。”宗世昌道,“不过老司农只是从八品,每次也不多。”
“你每隔几年回来看一次,也应该知道南阳郡的官场现在是死水一潭。
“根本没什么升迁的机会。”
“他今年已经一百九十岁,要走也就是这几天了,我本来想通知你,不过你正好就回来了—··.."
赵兴点了点头,没有国朝气运洗礼,八品两百年就是极限,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达到这个极限。
薛闻仲能到一百九十岁,都是赵兴之前给他吃过不少对应位阶的延寿宝物。
正常的八品官,每天要忙于公务,劳心劳神,哪能活到理论年岁?
景帝的甲子清洗,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影响了官员做事的积极性,原先升官就难,大治年间升官就更难了。
“他醒了,我们过去吧。”
两人来到薛闻仲身边蹲下。
“薛老,您睁眼瞧瞧,谁来看您了?”宗世昌在薛闻仲耳边喊道。
“谁~啊?”薛闻仲睁开眼睛。
赵兴握住了他的手:“老师。”
薛闻仲的笑容如潮水般散开:“是你啊,辰安,你又回来啦?”
“对。”赵兴握著老司农的手,一缕元气渡入薛闻仲体内,“您还好吗?”
薛闻仲精神了些,面色也变得红润:“我很好,还能吃能睡,就是有些懒了,哈哈哈。”
“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
“我也很好。”赵兴微笑道。
薛闻仲反握住赵兴的手掌:“不用白费元气了,我无病无灾,只是时候到了。”
赵兴微微点头:“您还有什么心愿吗?”
薛闻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宗世昌急了:“老爷子,您倒是说啊,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和讲课时那样卖关子?”
“是啊老师,这次就别卖关子了。”赵兴也笑了。
薛闻仲笑道:“好好好,你们这些家伙,都长本事了,一点耐心都没有,老夫难道不能喘口气嘛?"
宗世昌无言以对,我是怕您这一口气直接过去了。
薛闻仲微笑道:“其实你们已经帮过薛白很多,他自己不成器,这么多年也没闯出个什么名堂。”
“我已经帮过孙子,难道还要管太孙的富贵?”
“在走之前还能看到你们两个,我已经很知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他们去吧。”
“我要继续睡觉,你们别来打扰我啦。”
薛闻仲驱赶两人。
赵兴和宗世昌无奈的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