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景钰到底不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对各国之间的暗潮涌动也了解一些,而且就在前不久,诸葛流光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和他说起一些从前不被允许接触的东西。
张秉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脸色阴沉:“那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东边一公里的位置有个山坳,我们将人都捆在那里了,路过的游客也不会发现,准备天一亮就报警。”晁一将报警的计划和张秉说了。
张秉微微颔首:“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张秉顿了顿:“没什么。”
就在这时,将军叼来了一块门框碎骨放在江南姝手中,她前后翻了翻,发现断裂面似乎有符箓灼烧的痕迹。
她放在鼻尖嗅了嗅,有明显黑狗血惨烈的血腥味:“猫大王,再找找看有什么别的线索,回头给你奖励!”
“我呢我呢,我也想要奖励。”阴阳镜在江南姝口袋里蹦跶着。
“听话,好歹是我的底牌,别总是抛头露面的。”江南姝将蠢蠢欲动的阴阳镜按住,“咱们要给敌人制造惊喜,你可是关键的一环。”
如果阴阳镜熟悉现代网络语言,自然就知道江南姝这话有个词,叫“PUA”。
别看阴阳镜总是装得老气横秋的,可实际灵智年纪并不大,又被江南姝拿捏了那种“喜欢出风头”的心理,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上了当。
“那你答应我的法器呢?”阴阳镜不死心地问。
江南姝瞥了瞥其他正在埋头干活的人,然后将之前偷偷从那些人身上扒拉下来的武器一个个塞进了口袋里。
“都是进口货,给你尝尝鲜,吃不惯想吐就找个地儿吐远点。”
不管塞多少,阴阳镜都尽数吞进镜子中。
而将军来来回回好几趟,很快江南姝的面前就堆了不少的东西,除了之前的那块白骨大门的骨碎片,还有从泥土中翻出来的半张残符——黄纸朱砂,然后还有刺鼻的气味。
张秉看着江南姝一直背对着人蹲在那里,忍不住走了过去:“姝丫头?”
江南姝赶紧站起来:“张师叔,你看,这是将军从附近找出来的东西,我好像他们是怎么破坏西北鬼门的封印了。”
张秉看着地上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不少:骨头碎片,残符,黑人偶,甚至还有棺材钉,还有一些已经烧成黑炭分辨不清原本模样的东西。
“这张残符上有黑狗血,应该是用至阳之物的鲜血做引,还有这个黑人偶,看得出来是槐木的材质,身体上刻有字;在还有这些棺材钉……”
江南姝推测那些人是收集了不少怨念深重的恶灵,让他们互相厮杀,最终留下来的恶灵灌入槐木傀儡人偶中,等到子夜时分,引诱自驾的游客破坏沿途的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路标或者人为风化的自然山石摆设后,再布阵用傀儡人偶冲锋……
这样一来,沿路遭到破坏的痕迹即使被查出来,也无法怪罪到游客身上。
不仅祸水东引,还有替罪羊,一环扣一环,就算猜到了幕后之人又如何,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直接否认就行。
天师派毕竟不是小门小派,发展至今底蕴深厚,想要连根拔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南姝分析完后,抬头望了望四周:“咦,陆判官回去了吗?”
张秉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之前瞧见你好像有阎王信物?”
“什么阎王信物?”江南姝疑惑地问。
“一条白骨项链。”
“啊?”江南姝茫然地望着他。
张秉也同样看着江南姝,试图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可是并没有。
难不成真是他看错了?
他微微蹙眉:“你是如何召唤出黑白无常的?”
“哦,这个啊,师父曾经教过我'召酆都诸符使咒',不瞒您说,这是我第二次成功呢!”江南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语气里却隐约透露着几分骄傲。
张秉有些惊讶:“你师父连这个都教你了?”
江南姝点点头。
“陆判官和你似乎挺熟?”
江南姝轻咳了声,尴尬地指着不远处正在舔毛的将军,对方感受到她的目光,冲她龇了龇牙,另一只脚下还压着一只没来得及逃走表情惊恐扭曲的恶鬼。
张秉:“……”
“张师叔,你去过阴界吗?阴界是什么样子啊,是不是真的和书中记载的一样?”江南姝好奇地问。
“日后你就知道了。”张秉笑了声,“天快亮了,随我一起重新将西北鬼门重新封印吧。”
“好。”江南姝乖巧地点点头。
什么阎王信物,什么白骨项链,她不知道啊!
在阴阳两界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