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错。”
王朦笑了笑，“托了你的福，这一期的《人民文学》止住了颓势。”
方言倍感意外，一问才知，《人民文学》在他走后，就有些后继无力，销量开始下滑。
“其实也不是《人民文学》一家是这个情况，不少文学杂志都面临这样的困境。”
王朦道：“当然像《科幻世界》、《推理世界》、《今古奇侠》、《故事会》这样的大众通俗杂志就没有这样的困扰。”神情突然严肃道，“确切地说，严肃文学、纯文学正在走下坡路。”
“这也是市场化转型中不可避免的现象。”
方言说，自从企事业单位自主管理以后，文学期刊和出版社开始从“单纯的生产型”转变为“生产经营型”，文学期刊除少数必须补贴以外，一律“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这就让文学作品不再是作家和出版社来评判好坏，而是要经受读者的考验和市场的选择。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越是如此，就越不能坐视不管。”
王朦眼神坚定。
“那依您的意思……”
方言投去好奇的目光。
王朦问：“你在香江这些年，把三联书店搞得蒸蒸日上，所以我和你师兄、巴公他们商量了下，准备把你调回燕京，担任人文社的副总编辑，以及《人民文学》的主编，你觉得怎么样？”
商量归商量，但方言却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王朦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心里不由一沉，看到《人民文学》在市场化转型过程中不太顺利啊……
不管是因为《人民文学》是由恩师沈雁氷创办，还是因为自己曾带领《人民文学》走向巅峰，方言都不忍华夏文学杂志扛把子的《人民文学》跌落神坛，衰败下去，于是毅然决然地答应道：
“义不容辞，王老师！”
“我希望你把在香江三联书店这些年的见识和经验带到《人民文学》，带到人文社去。”
王朦露出欣慰的笑容，“扭转《人民文学》的颓势，给其他文学杂志做个表率。”
方言郑重的点了下头，感觉肩上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现在关于你的任命，还在讨论之中，不过你放心，在我卸任之前一定能办成。”
王朦信誓旦旦地保证。
方言咋舌不已，自己不是不知道王朦想要卸任退休，只是没想到来的竟然会这么快！
“我本来就是迷恋权位之人，这个部长的位子我已经坐的时间够久了，该退位让贤了。”
王朦说：“再不活动活动，思维僵化，大脑迟钝，还有多少的精力和能力能留给写作呢？”
接着语重心长道：“我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多写几部的。”
方言表示非常理解，提议他在卸任之后和沈霜一样，担任资助茅盾文学奖的基金会顾问兼理事。
王朦会心一笑，转而叹了口气。
“可惜你现在的年龄和资历尚缺，要不然我倒是可以向组织推荐，让你来接班。”
“您说笑了。”
方言讪讪一笑，30多岁的部级？这可是连祁同伟跪老婆哭坟都跪不出来的！
“哈哈！”
王朦苦笑连连，“以你的脾性，估计会和我一样，给你干也会推三推四，何况如今文学正在走下坡路，单单是止住颓势就殊为不易，想要重振文学，甚至让华夏文学走出国门，就更是难上加难。”
方言咂摸了下嘴，“我寻思着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你说！”
王朦眼神闪烁。
“那就是借电视剧、电影的东风，大力地推崇能够影视化的文学作品。”
方言说，严肃文学向来是是影视改编的富矿，当代文学的像《乔厂长上任记》、《霸王别姬》、《新星》，现代文学的例如《四世同堂》、《围城》，以及四大名著改编的电视剧，都是一代经典。
这里面还不包括将来会出现的《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白鹿原》……
之所以章艺谋、陈凯哥等第五代能在欧美电影节上获奖无数，并引起世界对华夏电影的关注，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那些年是华夏的文学驮着电影走向世界，特别是严肃文学。
“像《霸王别姬》一样是吗？”
王朦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有想法就去做，我和巴老会全力支持你！”
…………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夜晚，有关《霸王别姬》剧组凯旋回京的新闻也登上了《燕京晚报》。
郑小龙在得知方言已经返回燕京后，第二天就打电话，跟《推理世界》编辑部预约了时间，然后带着苏雅、冯小钢等人，比预约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来到雍和宫大街的四合院。
就听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从办公室里传来，回荡在充满阳光的院子里。
余桦激动不已，“方老师，这么说，铁生已经好了？”
方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