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张惨白绝望的脸上。
那颗行星,曾是某个强大文明(大黑天)的载体或部分躯体,如今却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被“秩序”的法则丝线无情地拆解、同化。
大陆板块在纯白光芒下平滑如镜,海洋蒸发留下死寂的盐壳,曾经可能存在的巍峨建筑群连废墟都没留下,彻底化为虚无。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却比任何爆炸和惨叫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它是对存在本身的否定,是终极的消亡。
“大黑天…也在被…清理…”副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打破了死寂,却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这个认知如同冰锥,刺穿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丝“敌人只有一个”的侥幸。
龟万年趴在占卜灵盘上,咳出几口带着内脏碎屑的金血,龟甲上的裂纹似乎又深了几分。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光幕上那纯白光茧边缘探出的、如同巨型昆虫节肢般的“采集臂”,其上流转着复杂到令人眩晕的几何符文。
“同源…而更高阶…‘纯白追猎者’…只是…工具…那光茧…才是…执行者…”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认知被颠覆的疲惫,“我们…逃出了熔炉…却…落入了…清理废料的…坟场…”
绝望如同有形的浓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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