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低头一看,那串暗红色的字符正在慢慢扩散,边缘泛着诡异的荧光,像是有生命似的在爬向她的手肘。
警局的笔录做得很潦草。年轻的警察听他们说手机爆炸还留下诡异的痕迹,明显觉得是天方夜谭,最后只按“电子产品故障引发小型火灾”备案。
“现在的人啊,总喜欢把巧合说得神乎其神。”出警局时,林小满听见那警察在背后跟同事嘀咕。
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的光晕里漂浮着尘埃。林小满不敢回出租屋,老王也怕她一个人出事,提议去他值班的保安室凑合一晚。
“我那屋有监控,还有备用电池炉,安全。”老王拍着胸脯保证。
保安室在小区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老王给林小满倒了杯热水,自己则对着监控屏幕不停切换画面。林小满坐在折叠椅上,盯着手腕上的痕迹发呆,那串字符已经爬到了小臂,颜色变成了深紫色。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搞鬼?”老王突然开口,眼睛还盯着屏幕,“我前几天看新闻,说有种病毒能通过短信让手机发烫爆炸……”
“可那痕迹怎么解释?”林小满卷起袖子,“总不能病毒还能在人身上写字吧?”
老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监控屏幕突然开始闪烁,画面变成一片雪花,发出刺耳的噪音。他手忙脚乱地拍着主机,屏幕又恢复了正常,但所有监控画面里的时间都变成了“00:00”。
“邪门了,这设备昨天才检修过。”老王嘟囔着,刚想拿起对讲机呼叫物业,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铃声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在寂静的保安室里格外刺耳。老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和林小满之前在耳边听到的一样。过了几秒,一个扭曲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又像是用指甲在金属上划过:
“信号……接收……”
老王吓得把听筒摔在桌上,电话却还在响,听筒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分辨出里面夹杂着林小满的声音,在重复她刚才说过的话:“总不能病毒还能在人身上写字吧……”
“关掉它!”林小满尖叫起来,手腕上的灼痕突然像被针扎一样疼。
老王慌乱中拔掉了电话线,铃声终于停了,但桌上的对讲机又开始滋滋作响,里面传出同样的扭曲声音。他一把扯掉对讲机的电池,整个保安室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林小满放在桌上的充电宝突然亮了起来,指示灯红绿交替闪烁。那是她昨天刚买的新充电宝,还没用过。
“别碰它!”老王按住想拿起来的林小满,“不对劲!”
充电宝的外壳迅速升温,塑料表面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缠绕的线路。林小满清楚地看见,那些线路在慢慢蠕动,组成了和她手臂上一样的字符。
“信号……同步……”
这次声音不是来自电话或对讲机,而是直接从充电宝里传出来的,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林小满感觉手臂上的灼痕越来越烫,皮肤像要裂开一样,她疼得蜷缩在椅子上,视线开始模糊。
恍惚中,她看见充电宝的接口处冒出电火花,那些火花落在地上,并没有熄灭,而是像蚯蚓一样扭动着,慢慢汇聚成一条发光的线,朝着她的方向爬来。
林小满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白色的被单上投下光斑。老王趴在床边打盹,嘴角还挂着口水。
“醒了?”一个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输液瓶,“你昨天有点低烧,可能是惊吓过度引起的。”
林小满动了动手指,手臂上的灼痕已经变成浅粉色,不像昨晚那么吓人了。她松了口气,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
“我的手机……”她开口问道,声音有点沙哑。
“证物被警察拿走了,”老王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不过你的包还在,我给你带来了。”
林小满接过包,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突然想起什么:“我的备用机呢?”她有一部旧手机放在包里当备用,昨天太慌乱忘了。
她在包的夹层里摸到了备用机,屏幕还是黑的。按了开机键,没反应。
“可能没电了。”老王递过充电器,“护士站有插座。”
林小满把充电器插在床头的插座上,连接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正在充电,但随即又黑了下去,紧接着冒出一股黑烟。
“又是这样!”老王吓得跳起来。
护士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拔掉插座:“这插座昨天才检查过的,怎么会……”
话没说完,病房里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了,屏幕上全是雪花,发出刺耳的噪音。墙上的电子钟开始疯狂跳数字,从00:00一直跳到23:59,然后又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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