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警备队的参谋长,不归警备司令豆腐张调遣,每天在镇公署好吃好喝,屁事没有。
再看豆腐张姚砚田赖文章那些人,修炮楼,征捐税,一天到晚焦头烂额!花田仲想让自己去做什么?难道真的要自己带队去打于显龙?
他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谢文翰明白,自己和于显龙曾经是横行绿林的哥们儿,曾经联手干掉十一师团的饭冢大佐!花田仲最怕的就是一朝生变,自己和于显龙联起手来。
满洲腹地山林草原江河,大大小小的胡子、抗日武装不在少数,可是能够横行龙湾,大杀四方的只有于显龙。
他盯着墙上的军用地图,龙湾镇的地形地势可比三姓五国城复杂得多啊。三姓五国城只有东面老爷岭才有山岭沟谷,中间漫无边际的三姓大甸子直到松花江,只有一些土龙山那样的土包子。龙湾镇三面丘陵,连接着漫无边际,连绵起伏的野狐岭。西面出了狗咬台火车站不到三十里就是一片山地;南面过了白家园子就是巍峨耸立的飞龙岭。东面出了黄花甸子外面的八仙台的仙姑台就是一望平畴,田野村庄,鸡犬相闻,直到老爷岭中段。看地势,飞龙岭、棋盘山、龙潭岭都是长白山从东南向满洲腹地延伸出来的余脉。
在这样的地形地势当中,如果说于显龙真是一条龙,他的这片故土就是大海!大海里去斗蛟龙,那就是自寻死路!
“谢参谋长真是殚精竭虑,全神贯注啊!”同在一个院子里的高铁嘴走了进来。
谢文翰鞠了一躬:“高镇长过誉啦。龙湾府真是四面环山,旷野平畴的风水宝地呀。”
高铁嘴:“哈哈哈哈,谢参谋长好眼力。不但山环水绕,而且人杰地灵。文有姚大区长之才,武有张司令之勇,日有花田先生之明,满有谢参谋长之智。甚至连绿林土匪都有于显龙之狂啊!”
“嘿嘿,高镇长来此未久,也和本地人一样,声声不离于显龙啊。”
“因为有这个人在,谁都寝食难安,前途未卜啊。”
谢文翰看了高铁嘴一眼:“先生一向神算,难道在龙湾地面就没有令我等稳坐钓鱼台的地方?”
高铁嘴:“呵呵,谢参谋长若是信得过老朽,不妨把贵庚八字写下来,让老朽推算一番。”
谢文翰:“光绪十六年,庚寅、癸丑、壬戌、甲寅。”
高铁嘴装模作样推算一会儿:“参谋长属虎,松柏木命。山中青虎,归东方甲乙木。印临子位,受子之荣。在时辰干支而无破,必生富贵之子女。造化因逢戌亥,平生敬信神只……”
谢文翰一拍桌子:“先生高明!我想问问,以我现在的状况,应该何去何从?”
高铁嘴:“不做龙虎斗,但求金石利;东方有仙泉,无往而不利!”
谢文翰:“往东,您的意思是去老爷岭牡丹峰管理铁矿?可是那里的矿场早已经毁了呀。”
高铁嘴:“谢参谋长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大日本帝国的圣战越打越大,无往不胜。可是战争打的是钢铁,老爷岭牡丹峰铁矿是能炼出精钢的铁矿,谁会轻易放弃?只要参谋长带领一支劲旅,统帅群伦重开矿山。那么您就是大满洲国未来的矿业部长!”
谢文翰连忙起身鞠躬:“先生的金玉良言令谢某拨云雾见青天!今天下午我就去觐见顾问官阁下,请命前往牡丹峰!”
花田仲一招奏效,不禁心花怒放!
他早就打算让谢文翰去重建矿山,可是一来怕谢文翰畏缩推诿,想尽办法推辞;再者就算他勉强应命,也怕出工不出力,将铁矿生产拖延下去。
经过高铁嘴一番蛊惑,谢文翰竟然亲自登门请命!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牡丹峰的铁矿石会成列车地运往沈阳炼铁厂炼成钢锭运回本土,再制成飞机大炮军舰,运往各个战场……
只要把谢文翰安插到老爷岭一带,龙湾四境,纵横端严,于显龙之流只能隐藏山野,无法出来作乱。
他在大东亚前院上房办了一桌酒,把高铁嘴请了过来。
这桌酒席看似简单平常,却搞得神神秘秘,除了花田仲、高铁嘴,只有牧村香奈能够在室内伺候。
花田仲端起酒杯:“高岛先生,您真是神机妙算,铁齿铜牙呀。谢文翰主动请缨前往牡丹峰了!帝国的军工产业必将日新月异,你我在满蒙数十年的辛苦终于结出丰硕的成果啦!”
原来这个高铁嘴也是小鬼子的高级特工!
鬼子国中,高岛家族一贯以易学大家自诩。据说他的祖上高岛吞象知天机,晓八卦,断乾坤,着有《高岛易断》一书。
高铁嘴本名高岛屠龙,早在甲午之战后就来到满蒙了,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
酒过三巡,花田仲又说:“高岛先生,据说当年你还给于显龙推算过命理?”
老家伙兴奋得摇头晃脑:“此子三岁时我就给他推过命理。哼哼,他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