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身作则,生活极为节俭,从不铺张浪费,甚至将造船时剩下的木屑、竹头都妥善收集起来,众人皆不解其意,陶侃却笑而不语。
后来,大雪初晴,官府厅堂前的地面湿滑难行,陶侃便命人将收集的木屑铺在地上,行人行走自如;再后来,朝廷大军北伐,需要建造大量战船,却缺少竹钉固定船板,陶侃又命人将储存的竹头拿出来,削成竹钉,解了燃眉之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赞叹陶侃的深谋远虑与勤俭节约。
东晋建立之初,政权并不稳固,内有王敦等权臣拥兵自重,外有杜弢等叛军作乱。
杜弢率领的叛军,盘踞在湘州一带,屡次进犯荆州、江州,声势浩大,朝廷数次派兵围剿,皆以失败告终。
晋元帝一筹莫展,只得再次启用陶侃,任命他为征南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四州诸军事,率军征讨杜弢。
陶侃接旨后,即刻率领大军出征。
他深知杜弢叛军根基深厚,且熟悉地形,不可贸然进攻,于是采取“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策略。
他一方面派人深入叛军内部,晓以利害,招降叛军将领;另一方面,严明军纪,严禁士兵侵扰百姓,赢得了当地百姓的支持。
在与杜弢的数次交锋中,陶侃运筹帷幄,指挥若定,屡次击败叛军。
一次,叛军将领王贡率领数万大军前来挑战,陶侃单枪匹马,出阵与王贡对话。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说祸福,王贡本就对杜弢的残暴统治心怀不满,经陶侃一番劝说,当即决定归降。
王贡的投降,使得杜弢叛军的军心大乱,陶侃趁机率军猛攻,叛军大败,杜弢率残部逃窜,不久后便病死在逃亡途中。
至此,湘州之乱彻底平定,东晋的南部疆域得以安定。
平定杜弢之乱后,陶侃的威望如日中天,却也因此遭到了权臣王敦的忌惮。
王敦手握重兵,早有篡权之心,他见陶侃功高震主,且深得民心,便视陶侃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王敦以朝廷的名义,将陶侃调任为广州刺史,企图将他调离荆州这个军事要地,削夺他的兵权。
广州地处偏远,远离政治中心,且当时瘴气弥漫,经济落后,在众人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贬谪。
陶侃的部下皆愤愤不平,劝他起兵反抗王敦,陶侃却摇了摇头,说道:“吾乃朝廷之臣,当以大局为重。今国难当头,岂能因一己之私,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他毅然率领部下前往广州赴任。
到达广州后,陶侃并未消沉,而是依旧保持着勤勉的作风。
他每日清晨起身,将一百块砖头从屋内搬到屋外,到了傍晚,又将砖头搬回屋内,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部下感到十分奇怪,纷纷询问缘由,陶侃答道:“吾虽身处南方,然心中从未忘记中原故土。若终日安逸,养尊处优,一旦中原有事,吾岂能率军北伐,收复失地?吾此举,乃为锻炼体魄,磨砺意志,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人听后,无不敬佩。
在广州任上,陶侃依旧励精图治,安抚百姓,发展贸易,使得广州的社会秩序逐渐稳定,经济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公元324年,王敦之乱爆发,王敦率领大军进攻建康,企图篡夺皇位。
晋明帝司马绍急调各地军队入京勤王,陶侃接到诏书后,即刻率领大军北上,与其他各路勤王之师会合。
陶侃的军队军纪严明,战斗力强悍,在平定王敦之乱的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叛乱平定后,陶侃因功被任命为都督荆江雍梁交广益宁八州诸军事、荆江二州刺史,镇守荆州,重回了这个他曾经驻守过的战略要地。
此时的陶侃,已然成为东晋举足轻重的重臣,手握重兵,都督八州军事,权力之大,无人能及。
但他依旧保持着谦逊低调的作风,从不居功自傲,反而更加勤于政事,严于律己。
他常对部下说:“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
他一生都奉行着“惜时如金”的准则,从不浪费片刻光阴,所有的时间,要么用于处理政务,要么用于训练军队,要么用于研读兵法。
陶侃治军极严,他制定了严格的军纪,规定士兵不得扰民,不得抢掠百姓财物,不得酗酒赌博。
若有违反,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一次,他的一名亲信部将,因违反军纪,擅自挪用军粮,陶侃得知后,不顾众人求情,毅然将其斩首示众,自此,全军上下,皆严守军纪,不敢有丝毫逾越。
同时,陶侃也极为重视农业生产,他在荆州境内,大力兴修水利,推广先进的耕作技术,鼓励百姓垦荒,使得荆州的粮食产量大幅提高,百姓的生活日益富足。
在他的治理下,荆州成为了东晋最为安定、富庶的地区之一,为东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