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汪轶鸣顾不上与他们交谈;
汪正海他们这个时候同样也没了闲暇时间;
训练、募兵、选拔亲兵等等…
没一个不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家中母亲阎氏这几日也是越来越忙;
府上的事务与产业需要操持,香皂的生产她也要亲自把关,生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镜子与防风煤油的生意现在虽还没见到有什么明显的成效;
想来不过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正如此在心中琢磨着,却不曾想反转来的如此之快;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喝上口茶水歇息片刻;
小厮裴林说是奉母亲阎氏的吩咐来寻他了;
也不知母亲阎氏是为什么事派人来找自己,看裴林略带急切面色判断应是个急事无疑;
汪轶鸣也不多问他一个小厮,等见了母亲自会知晓。
中院前厅,阎氏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念有词;
至于念叨的是什么,估计就连离她最近的贴身丫鬟也听不清楚;
还没进屋,离着十几步外,汪轶鸣就已经看的十分真切了;
母亲阎氏一向沉稳,如此坐立不安,定是遇到急事无疑。
“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寻我这么急?”
见儿子迈步进门,阎氏顾不得多做解释,上前直接问道;
“鸣儿,那琉璃镜你现在可还有现成的?”
“琉璃镜?有啊,怎么了?”
汪轶鸣被其问得一头雾水,眉头紧蹙;
“快!你现在有多少都先赶紧给娘!”
“都给您?”
阎氏越急,汪轶鸣却是越加狐疑起来;
“等等,娘,您先别急。”
上来就向自己要玻璃镜子,还这么着急,汪轶鸣不得不先问个明白;
“儿子记得不是给过您几百面嘛,昨个爹还说这些日子拢共都没卖出多少;”
“怎今日您却如此着急的要儿子补货了?”
“昨日是昨日,你爹他就知道领兵的那些事,生意上的门道他哪里会知晓?”
阎氏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
“升了总兵,这看似风光无限;可想坐稳了,那手底下的养的亲兵就得足够多,而花出的银子更多!”
顿了顿,阎氏平稳了下情绪,摆摆手后,说道;
“不说这些了。”
“鸣儿,这个节骨眼上,你爹那里有多需要银子你是清楚的,娘就不多说了;”
“直至昨个,确实这琉璃镜的生意还没什么显着的起色,可今个就不同了。”
“哦?怎么个不同?”
汪轶鸣听的也来了好奇的心思。
“先是你萧伯伯与你何叔那里,他们前些日子进的货根本没出徐州地界便被抢购一空了。”
“没出徐州就卖空了?”
“没错,你萧伯伯他们本想筹划好了,亲下江南一次,把琉璃镜子的销路尽快铺开,于是提前约了些江浙生意上的好友想试试口风;”
“谁曾想,那帮人看了货后没几日纷纷前去求购;一来二去,你萧伯伯他们手里的货很快就被买光了。”
“哈哈…这岂不是好事,倒省的跋山涉水跑这么一趟了。”
见儿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阎氏抬手就轻垂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那些个南方商贾各个心思缜密,底蕴雄厚,关系错综复杂;”
“愿意和你好好做生意那是还没摸清你的底细;在他们眼里,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阎氏侃侃而谈,恨不能将心中所想如竹筒倒豆子般与自己儿子说个痛快;
见儿子负手而立,眼眨也不眨的瞧着自己,她才发现自己有些偏离了主题;
轻咳两声,算是揭过前面的话题,又略微调整了一下,才继续讲述了起来。
原来那些江浙商人在买空萧家与何家的玻璃镜子后,并没打算收手,甚至不惜以抬价与先付款方式进行预订;
导致他们两家不得不上门来找阎氏央求尽快补货;
家里铺子最近卖的本就不太理想,出货甚少;
见他们两家直接带着现银前来求购,也没多想,就将现有存货都给了他们。
哪知铺子里和家中的存货根本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说什么都要加大供货;
正巧又遇汪正海选拔亲兵的档口上,需要大笔银子支出;
性子本就有些急的阎氏只得应下他们的诉求,来寻汪轶鸣商量对策。
汪轶鸣在听完了母亲阎氏的描述后,隐隐嗅到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味道;
说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的话,目前来看还尚不至于;
不过被算计多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