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愤闷不平,此时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今日的主角不是他,郁闷的摆了摆手,便将头扭向了一旁。
要说养气功夫,王承恩真不是盖的;
收回目光,再次对上汪轶鸣父子二人时瞬间又变回了和颜悦色,人畜无害的样子。
“哈哈…汪总兵,汪镇抚,大致情况咱家是知晓了;”
“把火器全都运走确实是他们不地道;尤其是守城的火炮,居然一门都没留!”
先是对原守军严辞斥责了一通;
停顿了片刻,话锋却是一转道;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黄将军刚才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不过想来,他们这事做的虽荒唐,但或真的是无奈之举呢?”
“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幸有汪镇抚及时出手,这不也转危为安了嘛。”
果然是个老滑头,明着偏向自己,没两句就已经开始替黄德功、周遇吉他们进行开脱,说好话;
“都是为了大明长治久安,盛世临朝;汪镇抚莫要再介怀,真伤了和气,只会有损大局,岂不就亲者痛 ,仇者快了嘛。”
卢太监也紧跟着帮腔道;
“呵呵呵…是是是;”
果然都是和稀泥的老手,汪轶鸣也看出揪着之前的事不放也没用,关键自己的本意也非问责黄德功他们,只是想借机多捞点筹码而已;索性跟着假意陪笑了两声,当是先把此事揭过去了;
“所以,二位的意思是?”
“呵呵…咱家与卢公公岂敢妄议?那都是陛下的决断!”
王承恩说着还一脸虔诚的拱手对着京城遥拜;
“哦,对对对,那么圣上的意思是?”
“陛下的意思是,既然汪镇抚在此,那徐州兵马的军械武器就由您亲自全权督办吧。”
“我?全权督办?”
汪轶鸣虽已经心中有数,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来;
“嗯,没错,就是您。”
“可…不是,我怎么全权督办?这不合规矩吧?兵马军械不都是由朝廷统一配制;我这…那不是要犯忌讳吗?”
二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脸上审视了片刻;
“哈哈哈…当下哪有这么多忌讳!”
“再者时间紧迫,陛下亲授,金口玉言,您就事急从权,尽快联络,把军械都给凑齐了吧。”
“是也是也!”
王承恩与卢太监一唱一和的,就把此事推回给了汪轶鸣。
“王公公,卢公公,这军械之事不应是兵部或是军器局负责吗?怎会又落到吾儿轶鸣身上?”
前面听了许久,即便自己儿子与黄德功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差点儿动起手来的地步,汪正海都没怎么发声;
直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环节,他又不得不倍加谨慎了起来;
事关众兄弟及家乡几万儿郎的性命,由不得他一丝懈怠;
当王承恩道明,崇祯要自己儿子来帮他把所需军械凑齐时,他既震惊忐忑,又难以置信,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哈哈…汪总兵放心,兵部和军器局可赶不上令郎汪镇抚的解决速度;相信以汪镇抚的本事,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汪正海将信将疑,目光又聚焦在了汪轶鸣身上;
“鸣儿,你当真可以做到?”
反观汪轶鸣,他并没直接回汪正海的话,而是沉默不语的像在思索着什么。
“鸣儿?鸣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可急坏了汪正海;
这么个担子朝廷说甩就甩给了自己儿子,他又如何能不急?
“王公公,三万兵马啊!即便不配备火器,所需兵械光是普通刀枪也不是个小数目;我这儿子就是有再高绝的手段,也不是说弄就弄的出来的;您看,朝廷能不能酌情调拨一些?”
“切…哼!”
看到汪家父子二人境遇如此,有种坐看笑话的黄德功不禁就冷哼了一声;
但他这举动却未引起在场众人哪怕一个眼神的回应,似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一般;
这反而搞得他十分尴尬,感觉无趣,便也没再继续出声。
“哈哈…汪总兵莫急,咱家倒是觉得普通刀枪日后怕是您和您麾下的将士都不稀的再用了。”
王承恩意味深长的笑着应道;
“您说是吧?汪镇抚。”
听到王承恩这意有所指的反问,汪轶鸣也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老王,过誉了,过誉了!”
拱手客气了一番,汪轶鸣又转头对着自己老爹点头示意让其放宽心。
读懂儿子的暗示后,汪正海心中虽依旧忐忑不已,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叹了口气,也将头扭到了一边。
既然都已心知肚明,王承恩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狡黠;
这一变化并没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