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正午,本该是烈日灼灼,可今日的天空却透着诡异的暗红,像被泼了一层凝固的血。
牧民买买提牵着骆驼往水源地走,脚下的黄沙烫得惊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远处的沙丘隐约泛着红光,比往日高了足有半丈。
“不对劲。”买买提勒住骆驼缰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往年这个时候,水源地总有零星的芨芨草,可今天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焦黑的土地,连最耐旱的胡杨都成了枯炭,树干上还凝着暗红色的火斑,像是被某种邪火烤过。
他刚要转身往回走,身后突然传来“噼啪”的燃烧声,回头一看,沙丘顶端竟滚下一团暗红火焰,落地后瞬间蔓延成火海,所过之处,黄沙都被烧得滋滋作响,空气温度骤然升高,骆驼吓得连连嘶吼,挣脱缰绳狂奔而去。
买买提连滚带爬地往帐篷方向跑,沿途的帐篷接二连三地燃起火焰,牧民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奇怪的是,这火根本扑不灭,用水浇上去只会冒起一阵白烟,反而烧得更旺,沾到衣服上就顺着布料蔓延,眨眼间便将人裹成火人。
有人试图驾车逃离,可车轮刚碰到火海,轮胎就瞬间融化,车身翻倒在沙地里,很快被火焰吞噬。
没人看见,火海里藏着无数青黑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戴铜面具的人影,正挥着骨笛操控火焰。
那些雾气正是火修罗残魂,它们借着火焰的掩护,疯狂吸食着生灵的恐惧与生命力,每吸食一份,火焰就壮大一分,朝着更远的绿洲蔓延。
“快跑啊!是神火降灾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幸存的牧民们疯了似的往沙漠边缘逃,身后的焚城火如同一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紧追不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同一时间,漠河市的深山老村里,炊烟刚升起就被寒风卷散。
王老汉正蹲在院门口抽烟,突然听见村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
他站起身往村口走,刚拐过墙角,就看见几个村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腕脚踝处有青黑抓痕,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已经断绝。
“咋回事?”王老汉吓得烟杆掉在地上,刚要上前查看,就觉得后颈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一阵阴冷的风掠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村里的骚动越来越大,有人喊“家里人不见了”,有人哭“孩子找不到了”。短短半个时辰,原本热闹的山村就变得死寂,只剩下零星的哭喊和风声。
几个胆大的村民举着锄头四处寻找,却只在村后山坡上发现了满地青黑抓痕,抓痕旁的泥土泛着诡异的黑色,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是山里的精怪害人了!”村支书颤抖着说,他的儿媳妇和孙子都不见了,地上只有一道长长的抓痕。
村民们慌作一团,有人要烧纸祭拜,有人要往山外跑,可刚跑到村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没人知道,村后山洞里正聚集着十几团青黑雾气,它们是土修罗残魂,正围着被掳来的村民打转,每过一会儿,就有一缕白色魂气从村民体内被抽离,融入残魂之中。
残魂们发出细微的嘶吼,戾气越来越重,山洞壁上的泥土都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密莲宗的邪符纹路。
神秘局指挥中心,屏幕上的警报灯疯狂闪烁,沙漠的焚城火已蔓延到绿洲边缘,漠河山村的失踪人数还在增加,两地的阴戾指数突破了历史峰值。
老郑刚从终南山赶回,衣服上还沾着露水,看到屏幕上的惨状,瞬间红了眼。
“郑主任,沙漠小队传来最后消息,他们的据点被焚城火包围了,队员们正在突围,请求支援!”
“漠河分部的人刚到山村外围,就被一股阴气挡住了,进不去村子!”
联络员的汇报声此起彼伏,老郑抓起对讲机吼道:“让沙漠小队优先撤退,不要硬拼!漠河那边用镇邪符开路,务必查清村里的情况!”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望着北市的方向——那里刚靠地府和仙家布防稳住局面,可其他地区已经沦为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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