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眼神一凝,身形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一掌按在她天灵盖上,混沌之气混合着一丝心灯净化之力涌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黑气极其歹毒迅捷,瞬间便湮灭了女子的神魂核心。女子眼神涣散,软软倒地,气息全无。在她眉心,一个极其淡薄、与噬道者额头印记有几分相似、却更加隐晦的扭曲符号一闪而逝,随即消散。
“灭魂禁制……”李青收回手,脸色微沉。这女子显然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一旦任务失败或被捕,禁制便会触发,瞬间灭口,防止泄露任何信息。这手法,阴毒而利落,绝非寻常势力所为。而且那禁制符号,隐隐指向噬道者或其相关势力。
是冲着自己混沌金丹来的?还是冲着星陨令,或者星使他们?抑或……是银月宗察觉少主被擒后的报复试探?
李青迅速检查了一下女刺客的尸体,除了几件寻常的夜行、刺杀工具和少量灵石,并无表明身份之物。他将其尸体收入一个空的储物袋(得自银月宗修士),清理掉房间内打斗的细微痕迹和血腥气,重新点燃油灯,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眼神冰冷。天荒古城的水,果然深不见底。他才刚到不久,便已有人按捺不住。而且对方行事如此隐秘狠辣,连雇佣的刺客都下了灭魂禁制,显然所图非小,且极度谨慎。
“咚咚。”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是天机子的声音:“李道友,可曾安歇?方才似有异动?”
李青打开门,天机子和星使已站在门外,显然都未深眠,被刚才短暂的交手惊动。星使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鼻翼微动,似乎嗅到了一丝极淡的、尚未完全散尽的血腥和禁制气息。
“无事,一只不开眼的小老鼠,已经处理了。”李青轻描淡写道,将储物袋取出,简单说明情况。
“灭魂禁制……噬道印记……”天机子听完,脸色凝重,“看来他们果然已经渗透进来了,而且动作很快。李道友,你已被盯上,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我们需尽快行动。”
星使却看向李青:“你如何打算?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是暂避锋芒,还是……”
“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李青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既然他们找上门,正好顺藤摸瓜。而且,我们本就要打听消息,寻找机缘。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你的意思是?”
“奇物阁。”李青道,“酒癫前辈提起过,那里或许有古灯线索。我们明日便去。同时,放出些风声,关于‘古修遗宝’、‘星陨秘藏’之类的,看看能引来哪些牛鬼蛇神。另外,金不换那里,或许可以再深挖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是谁在黑市悬赏。”
天机子沉吟:“此计可行,但风险不小,恐成众矢之的。”
“无妨。”星使冷声道,“正好一并清算。李青,我与你同去奇物阁。天机子,你留守,注意醉仙楼动静,尤其是那个月无痕,或许能钓出银月宗的鱼。”
计议已定,三人各自回房。后半夜再无波澜。
翌日清晨,天荒古城在喧嚣中苏醒。李青三人在大堂用过早膳,酒癫依旧不见踪影,老掌柜说他天没亮就拎着酒葫芦出门了,不知去向。
三人也未在意,按照计划,李青和星使略作易容(只是稍微改变装束和收敛气息),离开醉仙楼,朝着金不换昨日大致指点的方向,前往奇物阁。天机子则留在客栈,看似悠闲品茶,实则暗中留意各方动静。
奇物阁位于天荒古城西区,这里相对安静一些,建筑也稍显规整,但依旧透着混乱之地的特色。奇物阁本身是一座三层高的塔楼,外表灰扑扑的,毫不起眼,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在大门一侧的墙角,刻着一个指甲盖大小、形如扭曲罗盘的奇异符号。
李青和星使对视一眼,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内景象与门外截然不同。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尘和古老物品特有的陈旧气味。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一排排高及屋顶的木架紧密排列,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物品:生锈的刀剑、残缺的玉简、色彩斑斓的矿石、风干的草药、造型诡异的雕像、甚至还有泡在不明液体中的古怪器官……琳琅满目,杂乱无章,很多都积着厚厚的灰,仿佛几百年未曾动过。
一个戴着厚厚水晶眼镜、头发乱如鸡窝、正趴在一张堆满杂物的大桌子上,对着一个残破罗盘嘀嘀咕咕的老者,头也不抬地道:“随便看,价格标签在底下,不还价。贵重物品在二楼,非请勿入。三楼是我的卧室,擅入者腿打断。”
这老者身形干瘦,穿着件油腻腻的灰色长袍,身上散发着机油、金属和草药混合的怪味,修为似乎只有筑基后期,但眼神透过镜片偶尔闪过的精光,显示他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李青走到近前,拱手道:“可是奇物阁阁主当面?晚辈受酒癫前辈指点,特来拜访,想打听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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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酒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