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很清楚,不到两百合是分不出胜负的。
突然,尚宗旅的阵营中冲出一骑,如疾风般冲来。
伍光祖扫了一眼,来者正是那个和尚,他一言不发,手中长刀带着风声向伍光祖劈下。
伍光祖不敢怠慢,举起混天镗,奋力一架。
“铛”,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伍光祖大吃一惊:“这和尚的功力不在我之下!”
心中暗自叫苦,自己的武功与尚宗旅相比还有一点差距,如今又多了一个实力相当的和尚夹攻,时间一长必然不敌。
正在此时,副将洪铁纵马而出,直冲虚信和尚,伍光祖迅速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刚才和虚信对了一招,洪铁绝对不是这和尚的对手,强行迎战,只会白白送死。
洪铁自然遵命退下。
伍光祖脑中飞转,决定先退回本阵,等待秦中毅的到来。
秦中毅的武功要高于尚宗旅,他来了之后,两人一起出战,那是稳操胜券。
主意已定,伍光祖立刻调转马头,朝着本阵疾驰而去。
他这一回马,尚宗旅、虚信大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尚宗旅手中的亮银枪向前一指,他身后黑压压的大军如决堤洪流,轰然前涌。
冲在最前的,正是红龙教一千教徒。
他们早已喝过神水,此刻瞳孔收缩如针尖,眼中只剩下狂乱与空洞,脚步踏出一种不属于人间的诡异节奏,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伍光祖麾下的弓箭手毫不犹豫,一声令下,箭雨离弦,密集如蝗,破空之声在战场上呼啸。
红龙教一千“神兵”发出非人般的嚎叫,挥动手中的弯刀拼命拨打,刀刃与箭簇碰撞出零星火花。
但箭矢太密太快,岂能尽数拨打开?
转眼间,几乎每个“神兵”身上都钉入了箭支,鲜血顿时浸透衣袍。
紧接着,令人脊背发凉的一幕发生了:
箭矢插在那些“神兵”身上,他们毫不在意,似乎是插在别人身上,冲锋的速度未有丝毫减缓。
有的神兵身中多箭,如同刺猬一般,箭羽颤动之间,他们依旧迈着诡异而坚定的步伐,持续向前冲击。
鲜血顺着箭杆淌下,在黄土上滴出一道道斑驳的痕迹,而那些神兵们恍若未觉,口中发出的嘶吼更加凄厉,仿佛来自地狱的回响。
两军将士尽皆骇然,战场上竟出现了一瞬间诡异的寂静。
谁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箭雨穿身而不倒,伤痛加身而不退——这已非人类,几近妖异。
双方之间的距离很近,仅有一箭之地。
伍光祖的军队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回不过来神。
可是,红龙教的神兵们依然全力向前冲锋。
眨眼之间,“神兵”们血糊糊冲到了伍光祖的军队面前,而尚宗旅的大军也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席卷而来。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伍光祖大军阵脚大乱,无法有效反击,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向后逃窜。
尚宗旅见状,挥军掩杀,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伍光祖的部队顿时兵败如山倒,毫无还手之力,将士们逃进营寨,可是尚宗旅大军随后冲进来。
伍光祖眼见大势已去,判断这座寨子守不住了。
他当机立断,命令大军向第二寨撤退,亲自率领一部分将兵断后,为其他士兵争取逃跑的时间。
尚宗旅怎么可能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呢?
他站上马背,俯瞰一下战场,命令擂鼓,全力追击,士兵们汹涌向前。
伍光祖麾下将士,只能狂逃,第一营寨失守,尚宗旅命令少量兵接管,其余兵继续追击。
他想学周山上次用烟攻,一口气夺五座营寨。
伍光祖部下士兵们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停歇,继续朝着第二营寨的方向飞奔。
当他们到达第二营寨门口时,守军看到是自己人,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寨门,士兵们涌入其中。
可是,尚宗旅的追兵也如潮水般随后跟进。
第二营寨的将士兵们没有退缩,迅速组织防线,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喊杀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响彻整个营寨,鲜血染红了地面。
伍光祖扫视一下战场,己方的士兵在敌人的猛攻下逐渐处于劣势,伤亡不断增加。
他心中一紧,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摆脱敌人。
再次下达命令:“全体将士向第三营寨撤退!”
他相信,秦中毅一定会前来支援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存将士们的生命。
伍光祖本人,收拢部分残兵再次断后,为其他将士逃跑争取时间。
尚宗旅见此,纵马疾驰,舞动手中的长枪,径直朝着伍光祖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