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领命离去,城主府里只剩下李星群一人。他走到舆图前,手指落在濡须河的位置 —— 黎广的造船厂应该就在那里,等解决了眼前的战船之困,一定要派人去捣毁它。窗外的风裹着湖水的湿气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李星群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不然营里的士气就真的要散了。
第二天清晨,湖面上果然又出现了战船的影子。这一次,杨文孝已经带着人在浅水区埋好了木桩和炸药,秦明的弓箭手也埋伏在了湖边的芦苇丛里。李星群站在城头,举着望远镜盯着越来越近的战船,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刀 ——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李星群就站在城头攥紧了望远镜 —— 杨文孝带着人连夜在浅水区埋了二十多根裹着麻布的尖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炸药,引线顺着芦苇丛拉到岸边的隐蔽处,只等南疆战船钻进圈套。
可湖面上的战船却没按预想的路线来。十几艘黑沉沉的船影在离浅水区还有半里地时就停了下来,船头突然探出几架简陋却结实的投石机,南疆士兵往投石兜里塞进裹着油脂的柴薪,点燃后 “呼” 地一声抛向岸边。燃烧的柴薪落在芦苇丛里,瞬间燃起明火,藏在里面的引线被火星燎到,“噼啪” 几声炸响,没等士兵去扑,浅水区的木桩就先被火光映得无所遁形。
“糟了!他们发现了!” 杨文孝在岸边急得跳脚,想带人去重新拉引线,却被飞来的箭矢逼了回去 —— 战船船舷的弓箭手早就瞄准了芦苇丛,只要有人露头就放箭。
更糟的还在后面。一艘小船从大船上划出来,几个南疆工匠模样的人站在船头,手里拿着长杆往水里探了探,很快就摸到了木桩的位置。他们竟然直接往水里扔起了凿子,虽然没把木桩凿断,却把上面绑着的炸药桶戳破了,黑色的火药顺着水流飘开,在水面上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计划失败了!” 李助在城头叹着气,手里的令旗垂了下来,“黎广部落里肯定有懂水情的人,知道浅水区在哪,也料到咱们会设埋伏 —— 这群南疆人,不仅造船厉害,心思还这么细。”
李星群放下望远镜,看着岸边燃烧的芦苇丛,心里沉了沉。他原本还想着,要是能缴获几艘战船,让范子渊师父的徒弟们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改进出更稳的水军战船,可现在别说缴获,连困住对方都做不到。更让他揪心的是,当天下午,巡逻的斥候就带来了新消息:南疆人在濡须河岸边的造船厂旁,又搭起了十几座木棚,里面正忙着造攻城器具 —— 云梯、撞车、甚至还有更大的投石机,木头撞击的 “咚咚” 声隔着几里地都能听见。
“之前不造,是因为有三十万毒人当消耗品。” 孙秀拿着斥候画的草图,眉头皱得更紧,“毒人没了痛觉,就算爬云梯时摔下来也能接着冲,根本不用造这些精细的攻城器具。现在毒人死得差不多了,大船也造够了,他们就把力气全花在这上面了 —— 黎武是想水陆夹击,把咱们困死在城里。”
接下来的几天,湖面上的战船来得更勤了。除了箭雨和燃烧弹,他们还开始往城里抛射腐烂的动物尸体,那些尸体落在城墙根下,很快就散发出恶臭,军医说这是想靠尸臭引发疫病。李星群只能让人每天用石灰覆盖尸体,再派士兵背着水桶往城墙下泼水,可人力终究有限,到了第五天,城墙上已有几个士兵开始发烧,军医只能把他们隔离起来。
一周后,南疆的攻城战终于再次打响。
天刚蒙蒙亮,湖面上的战船就先动了 —— 几十架投石机同时往城里抛射石块,有的石块砸在城墙上,夯土簌簌往下掉;有的则砸进营区,把囤粮的草垛砸塌了半边。紧接着,陆路方向传来震天的呐喊声,黎武带着上万南疆士兵,推着十几架云梯和撞车往城墙冲来,云梯的顶端裹着铁皮,撞车的木头上还缠着浸过防火油的麻布,显然是早有准备。
“弓箭手!射云梯上的人!” 李助站在城头挥着令旗,嗓子都喊哑了。启军士兵趴在女墙上,燧发枪和弓箭交替射击,可南疆士兵根本不怕死,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立刻踩着尸体往上爬。湖面上的战船还在不断往城头抛射箭矢,有的士兵刚瞄准云梯,就被飞来的箭射中肩膀,闷哼着倒在地上。
“东南角城墙快撑不住了!” 杨文孝提着银枪跑过来,甲胄上全是血,“撞车快把城门撞破了,咱们的木栅栏已经碎了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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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群抄起一把刀,跟着杨文孝往东南角跑。刚到城门洞,就看见撞车 “咚” 地一声撞在木门上,门板上裂开一道缝,南疆士兵的嘶吼声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