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懂算计;段二则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方才那番话,不过是试金石 —— 若是真有人接话 “愿杀您降敌”,此刻早已成了他腰间佩剑下的冤魂。
“好弟兄!” 王庆拍了拍杜壆的肩膀,力道重得让对方踉跄了一下,“有你们在,本王就放心了。” 他转向贺吉,语气放缓,“贺吉,再让人往护城河里撒些毒蒺藜,那是南疆人给的,见血封喉,就算启军搭桥也得折些人手。”
贺吉躬身应下,指尖在城防册上轻轻一叩 —— 那毒蒺藜他早留了一半藏在自己营帐的木箱里,王庆这人心狠手辣,真到城破时,这些见血封喉的玩意儿既是阻敌的利器,更是他贺吉保命的筹码。杜壆则转身下了敌台,路过縻貹身边时,低声道:“把你那酒葫芦收起来,王庆最恨人在城头喝酒。” 縻貹撇撇嘴,却还是乖乖把葫芦塞进怀里。
城楼下的夯土声还在继续,士兵们吆喝着号子,将最后一块城砖砌上去。王庆重新举起望远镜,镜中的启军旌旗越来越近,他的手指却在镜筒上轻轻敲击着,像在盘算一盘注定要输,却必须撑到最后一刻的棋。而他身后的将领们,各怀心事地散开,有的去督工,有的去查岗,唯有风掠过城垛的声响,在这看似众志成城的城防上,撕开了一道隐秘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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