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握住琼英的手,老泪纵横:“姑娘,我再不来,就没机会告诉你真相了!” 他咳了两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邬梨给我下了毒,三日不喝解药就会死 —— 我趁夜逃出城,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的身世,还有张家的渊源!”
琼英浑身一震,张清也屏住呼吸,扶着叶清坐在帐内的凳子上。叶清缓了缓,缓缓道出尘封的往事:“姑娘,你本不姓琼,姓仇,你爹叫仇申,是河北的秀才。你十岁那年,你爹娘带你去外婆家,恰逢田虎在河北作乱,你爹因不肯归顺田虎,被乱兵砍死,你娘宋氏为了不受辱,一头撞死在墙上……”
琼英听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哽咽着:“叶伯,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为何会姓琼,成了邬梨的女儿?”
“是我带着你逃出来的。” 叶清抹了把泪,“可逃了没半年,田虎的人又追上来,邬梨见你眉清目秀,又聪明,就想收你当女儿,我若不答应,他就杀了你。我只能忍辱答应,跟着他回了营,这些年,我一直没敢告诉你真相,怕你冲动行事,丢了性命。”
他看向张清,从怀里掏出一块泛黄的婚约书,递给两人:“还有一件事 —— 你爹仇申,当年跟张将军的父亲是生死之交,两人早就给你们定下了婚约。你爹怕你将来受欺负,就向张家求了飞石术的口诀,说让你学点本事防身。后来你爹被害,我把口诀记在心里,等你长大些,就偷偷教给了你……”
张清接过婚约书,只见上面写着 “仇氏女琼英(乳名)与张氏子清结为秦晋之好”,落款是两人父亲的名字,还有一块配套的玉佩,与他腰间的那块正好成对。他猛地看向琼英,两人四目相对,脸上都烧得通红 —— 原来,他们的飞石术同源,连婚约都是早早就定下的。
叶清看着两人,又咳了两声:“姑娘,张将军是好人,你跟着他,比跟着田虎强。邬梨虽收你为女,却只是把你当棋子,田虎更是杀你父母的仇人…… 我时间不多了,只求你能报仇,好好活着。” 话音刚落,他头一歪,倒在琼英怀里,没了气息。
琼英抱着叶清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张清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琼英身世的同情,又有对婚约的震惊,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喜悦。他轻轻拍着琼英的背,低声安慰:“别怕,以后有我,我们一起为你父母和叶伯报仇。”
第二日,李星群和杨延昭听说了此事,特意来张清的营帐探望。见琼英虽双眼红肿,却已没了往日的敌意,再看张清看向琼英时温柔的眼神,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 都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情愫。
李星群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张将军,琼英姑娘,如今身世已明,婚约也在,你们俩郎才女貌,又都是飞石高手,不如就结为夫妻,也好让军营里添点喜气。”
杨延昭也附和道:“是啊!琼英姑娘虽是田虎旧部,却也是苦命人,如今认清了田虎的真面目,必定能助我们破庐州。你们成亲,既了却了两家父辈的心愿,又能让军心更齐,真是两全其美!”
张清和琼英对视一眼,都红了脸。琼英低下头,小声说:“我…… 我听张将军的。” 张清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愿意娶琼英为妻,此生定不负她。”
李星群哈哈大笑,当即拍板:“好!今日是个好日子,就今晚成亲!我来当这个媒人,军营里虽简陋,却也得办得热闹些!” 他立刻让人去准备,亲兵们听说要办喜宴,都来了劲,有的去割新鲜的牛羊肉,有的去采野花布置营帐,还有的去找杨延昭要了两坛好酒 —— 连日的紧张战事,总算有了点轻松的气息。
当晚,张清的营帐被装点得格外喜庆,帐外挂着用野花编的花环,帐内点着 extra 的烛火,映得满帐通红。徐宁、雷横等人都来道贺,手里拿着从战场上捡来的奇珍异宝当贺礼 —— 有精致的箭头,有光滑的鹅卵石,还有的干脆送了块绣着猛虎的布料。
李星群亲自为两人主持婚礼,琼英换上了亲兵找来的红色布衣,虽不是凤冠霞帔,却也衬得她面色红润,格外娇美。张清穿着崭新的银甲,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两人对着天地拜了三拜,又对着叶清的灵位磕了头,算是完成了婚礼。
喜宴上,杨延昭端着酒碗,对两人说:“今日大喜,我敬你们一杯!明日咱们便商量破庐州的计策,有你们夫妻同心,何愁田虎不破!” 众人纷纷举杯,帐内的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连帐外站岗的亲兵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夜深了,宾客们渐渐散去。张清坐在床边,看着琼英,轻声说:“委屈你了,在军营里成亲,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琼英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有你在,有叶伯的心愿,我不委屈。” 两人相视而笑,月光透过帐帘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他们 —— 历经被俘、争吵、身世揭秘,这对有着共同飞石渊源的有情人,终究在军营里找到了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