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哪里的话,” 李星群拱手还礼,“多亏了三位前辈,才平息了这场误会。”
郑居中不再多言,带着学宫的弟子率先离开。慧远禅师和葛洪道长也各自领着手下散去,原本拥挤的广场瞬间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要么低头啃着冷馒头,要么悄悄议论着刚才的变故,再没人敢闹事。
赵武狠狠瞪了李星群一眼,也带着西华派的人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周彪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攥着李星群给的那个馒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头都不敢抬。
广场上只剩下李星群、云莘兰和几个护卫。风卷着地上的馒头碎屑掠过,木台上的龙旗依旧猎猎作响,只是刚才的喧嚣吵闹,已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场的寂静和淡淡的朗姆酒腥味。
“这下总算能安心部署诱敌计划了。” 云莘兰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李星群却望着赵武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赵武刚才的眼神不对劲,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得防着他背后搞小动作。”
帅府西侧的偏院静悄悄的,只有廊下一盏孤灯摇曳,将地面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李星群坐在案前,手里攥着那本从师叔处得来的武功秘籍,心思却不在书页上 —— 他等的人,终于要来了。
院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他无比熟悉的韵律。李星群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去。月光下,一位身着素色布裙的老妇立在那里,鬓角的白发被夜风吹得微微飘动,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正是他的师父王异。
“师父!” 李星群喉咙一紧,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徒儿李玉,拜见师父!您身子还好吗?” 他自离开西华派后便多以 “星群” 为称,此刻在师父面前,却下意识唤回了王异为他取的本名。
王异快步上前,双手用力扶起他,指尖抚过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眶瞬间红了:“玉儿,快起来,地上凉。” 她仔细打量着李星群,见他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官员的沉稳,却依旧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都长这么结实了,比上次见你时又沉稳了不少。现在官至几品了?”
李星群站起身,顺手搀扶着王异的胳膊,将她让进屋内,语气带着几分腼腆:“回师父的话,现在是次府知府,正四品。” 他看着师父鬓边又添的白发,心中一阵酸涩 —— 当年驱逐他出西华派时,师父的头发还没这么白。
“正四品!” 王异眼睛一亮,拍着他的手连连点头,眼角的笑纹挤成了一团,满是欣慰,“好!好啊!没白费为师当年带你去见剑隐先生,也没白费你自己的苦功。再加把劲,将来未必不能出将入相,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她说着,语气愈发恳切,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星群身着蟒袍、位列朝堂的模样。
李星群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犹豫着开口:“师父,您对我的期望,就只是出将入相吗?” 他并非不满,只是想让师父知道,他心中另有归处。
王异的笑容瞬间收敛,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玉儿,出将入相已是人臣之巅,难道你还想更进一步?” 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指尖微微用力,“官场险恶,伴君如伴虎,再往上走,便是万丈深渊!你现在有妻有子,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好吗?可千万不能冒那个险!”
“师父您误会了!” 李星群连忙解释,见师父神色紧张,忍不住笑了笑,“我没觊觎更高的位置,只是早年在海外置了一块封地,等将来战事平息,就想带着家人去那里当个性情岛主,过些安稳日子。”
王异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沉默了片刻,看着李星群的眼睛,语气渐渐软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可玉儿,能不能答应师父,先朝着‘出将入相’的目标走?就当是圆了为师的心愿,好不好?” 她这辈子,看着夫君展禽误入歧途,看着西华派日渐衰落,唯一的慰藉便是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能有出息。
李星群看着师父眼中的期盼,心中一暖,郑重地点头:“师父,我答应您。等徐州之围解开,我定当尽心辅佐朝廷,不辜负您的期望。”
“哎!好孩子!” 王异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真是没白疼你。” 她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犹豫着提起白天的事:“今天赵武在广场上说你…… 背叛师门,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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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群长叹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带着释然:“师父放心,我没往心里去。当年展禽师父诱我练魔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