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卫终于从正门杀了进来。为首的龙卫统领程武一刀劈开房门,朴刀带着风雷之声砍翻两人。他的 “开山刀” 重达三十六斤,此刻却被一名黑衣人用单掌接住,刀面竟覆上一层白霜。“化血功!” 程武嘶吼着猛力下压,朴刀与对方手掌相触的地方冒出白烟,“他们练了邪功,同归于尽的招式!” 话音未落,那黑衣人忽然浑身涨红,皮肤下青筋暴起如蛛网,竟要引爆内力,程武当机立断抽刀后退,刀锋带起的劲风将对方拦腰斩断,喷出的血却像岩浆般滚烫,溅在地上冒起白烟,青砖都被蚀出一个个小坑。
鏖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天一楼的横梁被内力震断,砸落的砖瓦间,赵受益的锦袍已被血浸透。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缓缓渗血 —— 那是为了推开赵新兰,被一名黑衣人用 “幽冥爪” 划伤的,伤口周围的皮肉已泛出青黑,隐隐有溃烂之势。他忍着剧痛,从怀里摸出三枚银针,分别刺入 “肩井”“曲池”“合谷” 三穴,银针入穴的瞬间,伤口周围冒出丝丝白气,暂时封住毒素蔓延。余光里,陈旸正拄着断剑半跪在地,胸口塌陷了一块,每喘一口气都带出碎骨摩擦的声响,却仍死死盯着逼近的两名黑衣人,嘴角挂着冷笑。
“陈旸!” 赵受益忽然低喝,从案上抓起一枚黑子。这枚乌木棋子被他灌注内力,竟带着破空之声射向左侧黑衣人的咽喉。那人侧身避开,棋子却 “噗” 地钉入右侧黑衣人的太阳穴,整个棋子都没入脑内。陈旸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断剑猛地刺向左侧黑衣人的小腹,剑穗上的红绸缠住对方脚踝,硬生生将人拽倒在地,趁其倒地的瞬间,用膝盖顶住对方胸口,“咔嚓” 一声压断了他的肋骨。
刘仲甫靠在柱上,双目紧闭,身上至少有七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最致命的是后腰那道爪伤,几乎可见内脏,却仍死死攥着半块染血的狼头令牌。他听见身后传来衣袂破风之声,拼尽最后力气旋身,双掌印在对方胸口。这一掌凝聚了毕生功力,掌风里带着金色光芒,黑衣人倒飞出去撞穿墙壁,在墙外的泥地上砸出一个人形深坑,刘仲甫却也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溅在柱上,竟顺着木纹缓缓流淌,他缓缓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
李星群冲进来时,正看见最后两名黑衣人被程武的朴刀钉在墙上。那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诡异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气,如同夜枭啼叫。程武刚要上前擒住,就见他们猛地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双目圆睁,竟已咬碎了藏在臼齿里的剧毒。黑血顺着嘴角淌到下巴,滴在地上的瞬间,尸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脓水,脓水所过之处,青砖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孔洞,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检查尸体!” 李星群蹲下身查看赵受益的伤口,指尖触到那道爪伤时,赵受益疼得闷哼一声,伤口周围的皮肤竟像烙铁般滚烫。“是‘幽冥爪’的毒,” 他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三粒猩红的药丸,药丸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快服下,这‘血竭丹’能暂时压制毒素,三个时辰内必须找到解药。”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赵受益却摆了摆手:“先看他们三个。”
赵新兰靠在赵受益肩头,脸色白得像纸,她指着陈旸的胸口,声音微弱得像蚊蚋:“他…… 他断了三根肋骨…… 刚才咳出来的血里…… 有碎骨渣……” 陈旸艰难地摇头,嘴角又涌出些血沫:“不碍事…… 还能再战……” 话未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胸口就凹陷一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刘仲甫仍靠在柱上,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李星群探他脉搏时,指尖触到的脉跳细若游丝,却仍有韧性,如同即将熄灭却仍顽强燃烧的火星。“裂石掌的内劲护住了心脉,” 李星群松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金针,“程武,按住他的肩!” 金针刺入 “气海”“关元” 两穴时,刘仲甫闷哼一声,指缝间渗出的血竟渐渐由黑转红,呼吸也平稳了些许。
炭火盆里的火渐渐熄了,露出里面烧得通红的烙铁。赵受益望着那烙铁,忽然低笑起来,笑声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冷气:“好手段…… 二十多个绝顶境,怕是掏空了某个势力的老底。” 他看向李星群,眼神里带着探究,“你觉得,是谁的手笔?”
李星群正用布条勒紧赵新兰的伤口,布条很快被血浸透,他又取来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药粉接触到伤口,立刻冒出丝丝白烟:“现在不是查这个的时候,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瞥了眼地上正在融化的脓水,“这些人身怀异术,怕是还有后手。”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