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派了人探监,还从外面请来大夫检查。
穆医官制毒水平顶尖,无人能出其右,岂是区区一个大夫能检查出来。
检查结果就是顾逸阳吃坏的肚子,加上心神遭受重创,俗称吓死了,于是乎就病倒了。此乃心病,需心药医治。只要能出狱,此病不药而愈。
顾家人一听,顿时愁死了。
最近为了顾逸阳的官司,四处奔走找关系,甚至还找到宫里的淑妃娘娘,都没有结果。
南国公府的确落败了,可是人家的命也是命,而且还是四条人命。陛下都发了话,必须实事求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此一来,任谁都不敢伸手。
纵然有通天手段,也不会用在区区一个顾逸阳身上。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小小纨绔,死了就死了吧,就当是为了社会除害。
因为一点口角纠纷,一场官非,竟然买凶杀人,灭人满门,不仅凶残,而且恶毒。
是的,现在外面大部分人,甚至可以说九成九的人都坚信是顾逸阳买凶杀人。只有少数几个人相信顾逸阳没这能耐。
就连顾家人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定顾逸阳买凶杀人,而且人数众多。
就连亲爹亲妈都这么认为。
只有他的几个亲兄弟,熟知他的脾气,才会半信半疑,认为他没这胆子。
无论有没有杀人,总之不能让顾家名声受损,因此才会费心替顾逸阳的案子奔走。要是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认命。
陈观楼在顾逸阳耳边唱起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差点把人唱走!
四面楚歌,性命眼看不保,幸亏王海公公足够给力,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王海对陈观楼说道:“你去问问姓顾的,今年二月中旬进宫那回,路途上他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事?”
“必须问,很重要?”
“对,必须问清楚。只要他这里有了答案,我就能锁定幕后真凶。”
“要不你跟我一起下大牢,你亲自问他。”
“不去!”王海严词拒绝,“我只跟你碰头,其他人休想。”
“行吧,不勉强你。”
半夜三更,陈观楼顶着寒风下了甲字号大牢,敲击牢门铁栅栏,叫醒熟睡中的顾逸阳。
“我问你答,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在救你的命。听懂了吗?”
顾逸阳揉着眼睛,还有点懵。听到这番话,瞬间清醒过来,猛地点头。生怕慢了,命就没了。
“今年二月中旬,你是不是进宫看望淑妃娘娘?”
顾逸阳回想了一下,“二月十六进的宫。原本定的是十五,宫里通传,让晚一天,就推到了十六。”
“进宫后,在路上是不是碰见了人,看了不该看的事?”
顾逸阳紧皱眉头,拼命的回忆,将进宫的路线一一在脑子里复盘回想。
“我记得那天还比较冷,我戴了淑妃娘娘赏我的红狐毛围脖,很暖和,又好看。我还挺嘚瑟的,当天就戴着围脖去了青楼。”
“别说无关紧要的事,说正事。”
顾逸阳一边回想一边说道:“进了宫,小徐公公领着我前往淑妃宫里。路上,我记得穿过三个回廊,走在红墙巷道的时候,遇到几个人,还听见了一声惨叫。
小徐公公低着头,催我赶紧走。我当时好奇,就多瞄了两眼。其中有个中年太监,长得特别阴森,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吓人,跟要吃人似的。我当时又好奇又紧张又害怕,没敢多看,跟着小徐公公急匆匆就离开了。”
“小徐公公跟对方打招呼了吗?”
“没!”
“除了那几个人,你具体看见了什么?”
“就看见几个太监压着一个半大小子,看穿着应该不是太监,我也不知道对方具体什么身份。看起来挺惨的。就瞄了两眼,没敢多看。”
“就这些?没碰见别的事?”
“就这件事比较深刻。其他的宫女太监,都是正常当差,没什么可看的。难道就因为我多瞄了两眼,惹来了这场官司?”
“说不准!行了,继续睡吧。”
他还怎么睡得着。他一肚子的疑问。
可是陈观楼根本不理他,急匆匆出了甲字号大牢,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王海。
王海听完后,讥讽道:“他说的那个小徐公公,上半年人就没了,死得无声无息。基本上可以确定,顾逸阳果然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对方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就因为多瞄了两眼,就要置人死地。”
王海似笑非笑,“顾逸阳得感激上半年那场牢狱之灾,否则他早死了。他要是没遇见你,死定了!顾家人都救不回来。”
“这么严重?”
“他说的那个长相阴森的中年太监,我可太清楚了。惜薪司掌印太监赵大海!此人最是阴毒,以凌虐他人为乐!顾逸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