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相和陈天录当然明白大天王的心思,但是如果没有牢固的后方根据地,无异于在火中取栗,即使能够迅速的攻下京城,大天王顺利称帝。可是,那三个暂时一起合作的义军首领也会在某处称帝,还是一个纷争局面。然而,他们也知道此刻进兵非常顺利,如果一味的劝阻,反而会影响到全军的士气,更让大天王产生怀疑。所以,他们也只能暗自着急,也时刻注意着南边的消息,更加注意冲出秦川峡谷时他们留下的两万多人马,这是薛雨相、索红浅和陈天录三人苦劝之下,好不容易才让大天王同意的一招,这两万多人在攻下陕州府之后,就交给柳蝶衣带领,并且配备了严花雨和十员偏将,守好陕州。
大天王的义军遇到的抵抗非常弱小,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控制占领了西北的八省,而且在进军途中得到了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拥戴,大量的青壮年投军。所以,大天王的义军很快就膨胀到五十多万人。为了保持与各地的联系,分出了十余万人沿路防守,到达京城之下时,大天王只有风雪帅等数十员战将,兵马不到十万。
对战情忧心忡忡的薛雨相和陈天录虽然不断在大天王前力谏,但是收效甚微。这一日,他们两个人在大帐之中对饮,把左右随从和亲兵全部屏退了。
薛雨相说道:“我知道凤凰对当前的形势很忧虑,但是无奈大天王已经被眼下取得的一个个胜利冲昏了,他不顾我们没有坚固的后方,一味向京城进兵。如今,我们屯兵十万在京城下,虽然京城指日可下,但是后顾之忧不除,总是令人担忧。”
“看来历史不可违背。”陈天录说道,“咱们跟着大天王打天下,原本就是要甘洒热血的。但是,我是不甘心如此大好的局势要在几个月后彻底分崩离析。”
“人力不可为啊。我夜观天象,东边已经气色低沉,这京城只要三天就能打下了。”薛雨相叹口气说道,“但是更东边的地方却是紫气升起,我看东虏正在集结重兵,很快就要西进而图谋中原。当年东虏被我华夏扫除未尽,以致留下了这个祸胎。更何况我看天象中,我义军的将星昏暗,所以溃败之后将有无数忠勇将士泯灭了。可惜啊,可叹!”
陈天录默默不语,现在义军在一年时间里,已经横扫了东南各省,天下人都以为改朝换代是必然的,而且都认为大天王必然称帝,成为天下之主。但是,隐患未除,明国虽然即将帝死国亡,然而三百年的基业,还有很多封在各处的藩王及其后代,他们很快就会立一个后代为帝,也能号召那些继续以明国为正统的人响应,那时候全国还是一个烂摊子和纷争时代。特别是最近各处探马传回的探报,礼天王已经基本上脱离了义军,悄悄的向川西进兵,他很快就要在那里建立另一个国家,而均天王也蠢蠢欲动着只等礼天王称帝后就要在西南再建立一个国家,胜天王在南部实力本来就是非常大的,现在已经胜利在望了,他也不会闲着。
薛雨相说道:“那三个天王此刻都没有闲着,礼天王建国已成态势,均天王在西南故地观望等待,胜天王虽然与明国旧都很可能再建立的朝廷很近,但是他们联合在一起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来,天下还是纷纷乱乱,我们怎么可能在北边站稳脚呢。”
“只有不断进谏,期望让大天王明白当下所处的危险局势而有所醒悟,那时还来得及。”陈天录说道。
“世事不可人为。”薛雨相喝了一口茶说道,“东虏虎视眈眈的,还有纷争的各路反王,我只是担心咱们这些人将来死无葬身之地!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说。”
陈天录说道:“咱们交往已久,没有什么该不该说的,就请你说来。”
“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在大天王身边多说,一来多说本来无意,他也听不进去。”薛雨相说道,“二来当此胜利时刻多说,只怕他会怀疑你的用心。你要知道,人在胜利时刻是听不得不同意见的。更何况,更何况,那个索红浅已经深得大天王信任,红哥也是鬼迷了心窍一般的一力主张快速拿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