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神明是由能量构造,不属于生命?
苏北简单思考,“是的,你们的力量组成了这个世界。”
“不过与你们相比,我不特殊,反而普通。”
“你们是构造世界的秩序,每一个都是唯一。”
“可我在我的家乡,是几十亿之一。”
生命摇了摇头,“我们真的是特殊的吗?”
这句话是真的什么意思?
生命要与他聊什么?
苏北一头雾水,只能不断斟酌着言语,可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见生命手指伸出,指尖颤抖,眼眸迷茫,“这颗果实的构造,与你的生命组成近似。”
原来如此。
生命在苏北与果实之中找到了基因类似,难怪会对苏北如此好奇。
苏北思索着给出了答案,“生命物种大同小异,所以才会类似。”
“我们普遍而寻常。”
生命摇了摇头,给出了不同猜测,“可我觉得,你们才是特殊的。”
“我们十二个,是个错误的意外。”
生命手指指向了自己,迷茫询问:
“所以,我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苏北开始胃疼了起来。
这不就是文艺萝莉在散发文青病吗?
这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一刻,苏北分明在这粉雕玉琢小萝莉的眼眸中,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古怪情绪。
她好像在怀疑一切。
怀疑自己的存在,怀疑存在的意义。
她看上去很不好,好像就快要碎了。
她在否定自己的出生。
可这个问题让苏北无从回答。
世界之树是生命构造,世界之树的果实也是生命构造。
而神明不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结果的确是如此。
可是自身由什么组成很重要吗?
不见得吧。
若苏北是生命,才懒得管自己是实验品还是别的什么。
他早就复刻出与家乡一模一样的世界,过上吃喝玩乐的躺平生活,天天玩着不重样的各种游戏。
他会压榨所有的游戏制作商,游戏做的烂就得吃他一拳,被他狠狠打压,做的好就会得到很多很多的钱。
谁还管自己是不是母亲的好大儿?
富豪的孩子只会在意自己未来是不是富豪,怎么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且世界之树更没有偏心对待,每一位神明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权柄。
所以,生命到底在不满些什么?
苏北很难理解。
按照苏北的想法,他认为生命这就是太闲了,闲得慌。
或许是欠调教了吧,下放基层搬两天砖就老实了。
苏北是这么想的,但不能这么说。
他若是这么说,保不准生命就会彻底黑化,做出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毕竟生命实际年龄只有三天大,心理年龄或许只有十岁左右,所以在发觉了自己与母亲完全不一样,而有颗果实比她更接近母亲时,才会导致心理不平衡。
小孩子的话,可以理解。
小孩子总有各种各样的古怪想法。
想着,苏北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不禁悲从心中涌来。
他明明是来寻找“末日的线索”,结果还要客串学龄前儿童的人生导师,伪装成一名幼师。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苏北思考起了贯穿人生的哲学问题。
——活着的意义。
思考过后,苏北盘腿席地而坐,坐在了地面上,朝着身旁拍了拍,“坐。”
生命木讷的坐在了苏北身旁,浅绿色裙摆撑开,挡住了她一双小腿,只流露出一双穿着帆布鞋的脚。
“你很可爱。”苏北夸赞道。
“可爱?”生命重复了一句,认真反驳,“可我不想听这个。”
苏北点了点头,直击要害询问:“因为你与母亲不一样,所以你不开心了?”
生命迟疑着摇了摇头,“不只是这个。”
“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迷茫的晃了晃双腿,面庞朝向苏北,怯生生道:“如果你能替我解开困惑,我就会告诉你那个完整的秘密。”
“至于我的事情,你可以迟些给我答案。”
“现在你可以问我了。”
“我们可以一人可以问一个问题,答案谁也不许告诉别人。”
苏北叹息一声,看着如此懂事的生命,竟莫名有些心疼。
尽管生命如此渴望着答案,却仍是做到了换位思考,替苏北的处境考虑。
她始终记得苏北有问题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