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域海平面尽头，一处处空间旋涡涌现，一颗颗硕大竖瞳从其中探出，凝望这片区域，正直勾勾盯着苏北。
祂们的身躯无比巨大，哪怕被撕裂的空间已有百丈，仍是不足以显露其全部身形。
祂们的力量诡异恐怖，蕴含着与秩序截然不同的力量本质。
——这是无数隐藏在空间裂缝中的域外神明。
混沌海域忽得卷起一层一层风暴旋涡，久久不曾停歇。
此刻，苏北就是世界焦点。
万千视线聚焦核心。
所有人都盯着苏北，或者说是盯着苏北手中的剑。
眼眸中有万般情绪，尽显贪婪。
苏北环顾四周，表情平静，忽得一笑，“原来神也有欲望。”
苏北当然知道他为何能如此轻松的，做到手持圣魔双剑。
因为神明默许。
茉莉只是半神，哪怕运用着空间系技能，又如何能在众多神明眼皮子底下出现在苏北面前。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结果。
但也是苏北的。
苏北握紧双剑，随意一挥。
只见众多神明应激起手，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
“你想要它？”苏北眼眸越过万千神明，落在了命运身上。
——命运才是策划这一切的源头。
“末日已无法避免，而这武器，是一柄足以偷渡至未来，甚至是能够回到过去改变一切的木船。”命运平静叹息，说出了一个秘密。
只是听闻这个秘密，就有两成神降神明身躯涣散，暗中伺机窥探的准神、伪神尽数目睹极致恐惧，发出绝望惨叫。
“命运，你不是人！”
“你这个小人！”
“不，原来是这样，这是真正的灾难！”
“救我——”
末日、木船、偷渡未来、回到过去。
这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一知半解的人没什么影响，不够承受这个秘密的人皆已退场，懂得的人则是攥紧了拳头，眼眸皆有些许变化。
苏北身怀缄默，可以不受秘密影响。
但他仍是感觉到空间正在紊乱。
那曾经让艾琳娜都觉着棘手，足以暴露智慧身份的登神阶梯，对比此刻的紊乱都显得如此稚嫩。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秘密，直指末日核心。
“末日是什么。”苏北叹了口气。
众神闭口不言，域外邪神满眼嘲弄，一句也不说。
“为什么是我。”苏北没有过多纠结，继续询问着下一个问题。
“这不是我们的选择，这是你的选择。”自由叹息一声，指了指苏北。
“我，我到底是什么？”苏北继续询问。
他有很多疑惑需要解决，恰好神明心甘情愿陪苏北拖延时间。
——只因苏北的身体正在溶解。
他承受不了圣魔双剑的力量。
对于苏北来说，秘密和答案是他迫切渴求的真相。
这是兵不血刃的最好结局。
“你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艾琳娜忽然接了一嘴。
“你可以不说话。”苏北瞪了眼艾琳娜。
神明都是老油条了，除去命运第一个答案有些内容之外，其余答案一点用都没有。
而命运给出答案，只是为了淘汰掉部分竞争对手罢了。
这时，苏北脑海中忽得回想起一段对话。
——那是神偷让莉娅传达的消息。
“或许，命运的做法才是对的。”
“圣光也值得信任。”
“智慧才是真正的骗子，她就是一个只会画大饼的理想主义者。”
三种不同的方向，对应着三种不同的态度。
命运给出的答案，与绝大多数神明相同。
这是祂们公认的，可以活过末日的办法。
同样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神偷也这么认为。
圣光或许是代指光明吧，也就是艾琳娜。
祂曾经开辟寻找过别的路径。
根据苏北与艾琳娜日积月累相处，已经能够猜测出那个画面了。
见谁打谁，打杀过许多神明，甚至是先天神明。
艾琳娜给出的答案是夺取万千神明权柄，诸多因果尽加吾身，打造出最强大的个体，只求以力破万法。
很可惜，看艾琳娜此刻的处境也能知道。
艾琳娜失败了，而且结局还挺惨，惹了一屁股债务不说，自身也落得个晚年不祥的悲惨命运。
所以，除了这两种答案之外，智慧给出的这最后一种答案是什么？
苏北揉了揉脑袋，看着手中的圣魔双剑，有了些许猜测。
——此刻，底下十余道目光直直投向艾琳娜，眼眸中满是杀意，每一位都身怀着极为独特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