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觐见神医先生?河神祭期间人忙得很!不见外人!不见外人!”
马面也尖声附和道:“对对对!神医先生这三天都要连着主持祭典,还要费心备药熬药,哪有空见客!”
赤阳子眉头微皱,倒是袁杨率先走了上来,似是想到了折中的办法。
“那……可否劳烦二位兄弟替我们传个话?就说……我们这些外乡人,感念神医活命之恩,望能当面致谢。若神医先生得空,我等随时恭候。”
说话间,他便从袖口抽出两锭银子,悄无声息地塞入了两人手中。
“就传个话?这个好说!好说!”
牛头马面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包在我们哥俩身上!神医先生要是对你们感兴趣,自然会派人来请!放心!”
两人说着,便更加热情地引着众人离开了祭典中心。
这期间,叶响他们也并未见着提前离开的藏剑谷众人身影。
在古城向巷道间一阵七拐八绕,穿过几条挂着稀疏蓝火灯笼的街道,众人在牛头马面地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院落前。
“喏!就这儿了!”
牛头面具指着院子,空落落的院子瞬间激起了回声。
“河神祭是大日子,要热闹三天呢!你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出门记得戴好面具就行!城里空屋子多的是,以前住的原住民啊……”
他顿了顿,声音唏嘘起来。
“……唉,大多都得了那鱼鳞病,没熬过去,死啦!所以咱们城也算是地广人稀,空屋子多着呢,随便挑!”
马面也接口道:“是啊是啊,你们随便住!缺啥少啥……呃,可能也没啥能缺的,凑合住吧!有事就去城中心那边,找我们哥俩!”
众人也算是从一路相处过程中了解到,牛头马面面具下的两人,在城中本就是负责杀鱼的匠人。
送走牛头马面,众人站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经历了鱼鳞女被暗害一事,队伍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行了,大家就各自休息去吧……”
赤阳子也不再多说,抛下一句便找了个空屋钻入。
众人分房休息之际,一直没什么声音的季宁却是默不作声地走到叶响身边。
示意他来到了院角,她摘下蜘蛛面具,露出那张苍白的脸庞,声音压得极低。
“叶响,我觉得……这鱼鳞病,恐怕和那疫道人也脱不了干系。”
她是擅用毒的五仙教弟子,如今她有此评判,叶响倒是忽然被激起了兴致。
联想到此前他在悲望洞透过灵视看见的沸血瘟气息。
“你是说,疫道人他很可能就在……”
季宁点了点头。
“刚刚庆典上神医煲的药汤里,我也顺带拿了一碗回来。”
她小心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小碗,里面是已经凝固的墨绿色膏状物。
“神医的药汤虽然能够压制沸血瘟,但绝非根治之法。”
“这几天,我想试试,看能否通过蚀心蛊寻出其中成分,找到鳞草的改良之法。”
“是药三分毒,医毒本互通……”
她目光坚定地说道。
“若能成功,就能给大家做出真正的解药了。”
“当然,若能见到神医本人,当面请教,自然是最好不过。”
叶响看着季宁眼中的神情,面具下,嘴角勾起微笑,带着些调侃说道。
“你这么上心,看起来倒不像是为了大家着急,更像是……单纯担心赤阳那家伙吧?”
季宁闻言,脸色瞬间涨红,狠狠瞪了叶响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猛地转身,将药碗紧紧护在怀中,快步走向一间看起来相对完整的屋子。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叶响独自站在院落中。
叶响选了一处最角落的边房,推开房门,一股陈腐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屋内只有一破床和一张缺了腿的桌子。
他摘下鬼面具放在桌上,盘膝坐下,开始试图调息休息。
手腕上的罔闻骨传来熟悉的冰凉感,如同清泉流淌过识海。
那圈由细小骨爪构成的罔罔闻骨,此刻仿佛活了过来,细微的骨刺轻轻扣着他的腕骨,传递着恒定不变的冰凉,直达颅内。
这股凉意直接将他脑海中混乱思绪强行压下,他的大脑异常清醒。
失眠,又一次。
“行吧,既然睡不着,那就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他闭上眼,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将进入古潼关前后所有的碎片信息一一串联起来。
首先是鱼鳞女被杀这件事,凶器是藏剑谷弟子的佩剑,结合上鱼鳞女此前对着他们大喊“你们是尾巴”可以看出,他们之中定然有着不想让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