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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响心中微动。
献帝口中这轻描淡写的“特定渠道”,背后隐喻的恐怕是献帝重掌朝局后,对那些在动乱中立场摇摆、甚至暗中作祟的势力进行的铁腕清洗。
那些“药材”的来源,便是这场无声清算的证明。
帝王的威严与狠辣,即使迟暮,依旧不容小觑。
庭院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老槐树叶的沙沙声。
献帝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叶响身上:“至于为何在此等你……叶响,你救了我的命,救了如卿的命,也救了长安所有人的命。”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夜朱雀门上的‘叶响’是谁。这份情,这份因果,我若是不亲自来了结,心中难安。”
“长安欠你的,太多了。”
“朝廷颁下的那道追杀令……我知你委屈,这道令,暂时无法撤销,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它不仅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一块石头,更是……一道护身符。”
叶响默然点头。他懂。
被朝廷红榜明令追杀的通缉犯,反而让那些觊觎他、想拿他去换赏金的宵小之徒有所顾忌。
毕竟,谁也不想替朝廷“火中取栗”,最后便宜了别人。
而真正的大能或诡道中人,又岂会在意一纸朝廷通缉?
叶响接着问道:“陛下,罗雀亭的吴掌柜,还有木头……他们现在何处?”
献帝闻言,脸色有些凝重,他缓缓放下茶杯叹道:“我此前派人去寻过。罗雀亭已成废墟一片,只寻到了重伤昏迷的林生道长,还有那被骡子压着,只剩半条命的吴掌柜。章百已为他们诊治,林生道长伤势虽重,但根基未损,醒来后不久便自行离去了。吴掌柜断了条腿,如今正在章百那新开的医馆里养着,倒也安分。”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
“至于木头和他那个师父纪无敌……却是踪迹全无。现场残留着打斗痕迹……朕的人搜遍了附近区域,也未能发现丝毫线索。”
叶响的心微微一沉。
木头憨直,神力虽强,但心思单纯,不知会不会被人骗。
不过转念他又想到,木头体质异于常人,旁人若想害他,恐怕自己也够喝一壶。
随即便沉声道:“木头天生神力,吉人自有天相,望陛下继续派人留意其下落。”
“我自当尽力。”
献帝点头应承。
庭院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献帝的目光落在叶响身上,变得无比复杂。
他忽然扶着石桌,缓缓站起身。
这个动作似乎牵动了他体内的旧伤,让他身形微微一晃。
在叶响略带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这位皇帝,竟对着他,深深地弯下了腰,双手作揖,然后——双膝一曲,就要跪拜下去!
“献帝你!”
叶响一惊,下意识就要上前搀扶。
“让朕说完!”
献帝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有千钧之力。
他以一种极其刚毅的姿态跪倒,身姿挺拔,如同拉满的弓弦。
他抬起头,直视叶响,眼神坦荡。
“请让徐胤我,为叶师傅行礼!这一礼,一为谢!谢你于蓬莱力挽狂澜,阻无攴祁灭世之灾;谢你于长安乱局中力战忘道人,护佑皇城,救我长安百姓千万性命!此恩,重于泰山!当我一跪!”
献帝的声音铿锵有力。
“这一礼,二为歉!朝廷无能,奸佞横行,累你背负污名,亡命天涯!那道追杀令,是我与朝廷亏欠于你!此愧,我铭记于心,当一跪!”
他维持着跪拜的姿态,话语掷地有声。
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和坚毅的脸上,那份属于帝王的担当与此刻放下身段的真诚,让叶响不禁有些动容。
他不再搀扶,只是肃立,坦然接受了这份沉重的帝王之礼。
献帝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其三,便是关于未来之所求!”
“我已与如卿反复确认过,当年那个传授她易容奇术的‘江湖先生’,正是那诡道七绝之一的——戏道人!”
献帝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此獠布局深远,心思歹毒,祸乱长安,更以你之名掀起天下大乱!其背后诡道组织,更是包藏祸心,所图非小!我怀疑,大献各地潜藏的危机,远不止长安一处!”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响:“追杀令是明,通关金碟为暗,还望叶师傅你能借此机会,行走大献各地,明察暗访,探查诡道踪迹,摸清他们的阴谋!这追杀令,便是你最好的掩护,让诡道之人以为你只是朝廷追杀之人,而非暗查他们的利刃!”
叶响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献帝这步棋,走得也是格外凶险!
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