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眼看光说是“赶不走”洛嫣了,只得无奈叹气,一边招呼姑娘们散了,一边领着沈凉等人去到后院里她自己的房间落座。
五人很快围聚在圆桌前,孙妈妈自顾自烧了一壶开水沏茶。
等孙妈妈忙活完了,把茶水分好,在椅子上落稳,洛嫣又迫不及待地冲沈凉问道:
“梁深,你办法多,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帮孙妈妈讨回公道?”
看得出来,洛嫣跟孙妈妈的感情,当真是不同寻常,颇有些亲生母女关系的意味。
沈凉并未急于回应洛嫣,而是微微皱眉,凝思片刻,然后他不答反问道:
“孙妈妈,您跟我交个实底,春啼楼每年大概要给驭龙阁上缴多少银两?那华府每年又能给驭龙阁多少银两?”
沈凉这么一问,孙妈妈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不禁苦笑道:
“春啼楼每年给驭龙阁上交的银两都不会少于五千两白银,在瑞城,我们交的肯定算多的了,不过要说跟华府比起来,我们给驭龙阁的好处,也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孙妈妈说完,洛嫣跟着点头道:
“华府几代经商,如今里里外外又积攒了如此深厚的背景底蕴,我们一个花楼,怎么跟人家比啊。”
用粗俗一点的话来表达洛嫣的意思就是——
把春啼楼里的姑娘们天天按死在床榻上接客,一年到头昼夜不停的那种,也压根追不上华府赚钱的速度。
这般境况,倒也说明了为什么一年前孙妈妈按照自己的思路,已经提前去寻求瑞城驭龙阁分阁帮忙从中调和了,结果到底还是让华瑾川给开了瓢。
没办法,你是没少给驭龙阁保护费,可人家华府给的保护费更多啊!
而且人家还有城判府那边的关系呢,要是瑞城城判再从中给驭龙阁捎个话,就算驭龙阁不惧城判府,那能避免的麻烦、能私下交好的关系,人家驭龙阁凭什么为了你一个花楼下那么大力气?
其间道理,太浅显易懂了。
情况沈凉大概了解了,紧跟着他又问道:
“我们带着洛嫣离开之后,华瑾川找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尽量细致些。”
沈凉特意提醒孙妈妈说得越详细越好,因为他必须了解全部情况,才能更好地做出应对。
孙妈妈面露追忆之色,回想了一会儿后回道:
“你们走了之后,华瑾川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找我们麻烦,这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寻求驭龙阁施以援手,等我面见瑞城这边的分阁阁主后,阁主派人去华府找了华瑾川,然后华瑾川才带人跟着分阁阁主找上门来。”
“后来我听说,华瑾川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来找麻烦,是因为被他爹锁在了屋里,不然肯定转天一早就得来了。”
“等我们三方人坐下来以后,华瑾川的要求是让我把嫣儿还有梁公子你交出去,钱老和司公子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们两个必须交,我就一直给他赔礼道歉,还送上了一万两银票,我说人实在是交不了了,你们前一晚就已经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
“当时华瑾川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一挥手就让他带来的护院们在楼里搜了个遍,最后听说确实没发现你们,他一下子就怒了,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砸在了我头上,我头一晕,就昏死过去了。”
“等我醒了,华瑾川就带人离开了,也带走了我放在桌上的一万两银票。”
“驭龙阁的分阁阁主倒是一直等到了我醒来,他说他帮忙调和了一下,让华瑾川答应不再找春啼楼的麻烦,而春啼楼要做的两件事就是,第一,我不能因为挨了这一下去记恨华府,找华府麻烦,第二,如果你们回来了,就必须第一时间去华府告知,否则若是被华府发现我再私藏你们,就势必要跟春啼楼拼个你死我活方休。”
“你说我哪里敢去记恨华府报复华府啊!”
“我也没想过你们会回来,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又给那分阁阁主拿了一万两银子,千恩万谢了一番。”
“如此,一年前那场风波,才算是过去了,后来楼里的生意应该也没怎么被华府暗中打压,只是嫣儿走了,难免还是对客人们来的次数有所影响。”
孙妈妈一番讲述,也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沈凉再次陷入沉思。
可还没等他把思绪全部理清楚,一直窝在他怀里,时不时就陷入“休眠”的小白,突然探出脑袋,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小白的存在,包括之后去晋王府送玉佩回来的老钱也知道了,在座五人当中,只有孙妈妈不知道。
于是小白突然现身,把孙妈妈吓得一惊,不过小白也没有跳到桌子上什么的,从沈凉怀里蹿出来之后,就往门外跑去了。
小白体型不大,虽然吃了黑鳞巨蛇留下来的妖丹,现在也远没到彻底炼化成自身养分的时候,因此压根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