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想要找到替代绺爷和山雕的人落草为寇,需要满足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了。
得是迫于无奈,愿意入这一行的人。
还得是拥有武道修为的人。
脾气性格得能跟寨子里的兄弟们尿到一个壶里去。
行事作风必须狠辣果决,不能遇到什么事拖拖拉拉,甚至是不敢杀人。
想要寻得满足所有条件的替代品,谈何容易。
可如果找不到替代品,那么黑水寨在自己地盘上的威慑力,就会随着三当家、四当家的死讯传出而有所减弱。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拳头不够大,谁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关键是,他们结拜兄弟四人,那可是一起混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江湖老伙计了。
对于老三和老四的死,若是谈到赔偿……
得加钱。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跟项正林谈价钱的时候,况且这件事碎骨张也不认为项正林能做得了主。
赔偿问题,还得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之后,再去淮城项家走一遭,好生跟项正林他爹说道说道。
项正林向碎骨张表明完自己的态度后,当即直起身体,招呼那两名山匪把中间架着的那个人,丢在了自己脚下。
饶是此人看着已经被打断了双腿,身上更是有着几十处皮外伤,项正林依旧毫无怜悯之意,一脚就踩在了这人脸上。
此人吃痛,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在出言讨饶,却听不真切具体说了什么。
他脸上已经被脏污和血迹弄得几乎很难分辨容貌了。
可沈凉和司小空仔细看了几眼,逐渐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
便是在沈凉坑来四万多两银票后,拿了一万两银票好处费,进而在淮城中帮助沈凉、老钱、司小空金蝉脱壳的淮城城判府城卫之一,周城卫!
周城卫具体叫什么名字,沈凉没问过,也不在乎,他们三个跟周城卫之间,是最纯粹的合作关系。
若是没有周城卫,沈凉也不至于说是要在淮城坐以待毙,但是想要顺利脱身,免不了要经历一场恶战。
所幸是有周城卫帮忙,他们三个才能毫发无伤地离开淮城,安然无恙地在小湾村待了那么长时间。
周城卫肯定是不会主动背叛他们三人的。
因为周城卫也拿了足足一万两好处费。
此举于公于私,都足够要了周城卫的命,所以只要周城卫不是嫌命长了,那就必然不会透露自己最后也掺了一脚。
如此说来,当下一幕就显而易见了。
肯定是周城卫哪里做得不够隐蔽,被项家找到了蛛丝马迹,一顿严刑逼供下,不得已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项正林接下来的话,也是正面印证了这一事实。
“还认得这条贪得无厌的狗吧?这人啊,就不该拿不属于自己那个层级的钱,拿了,就注定会无福消受。”
“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当日,这条狗奉命去取你们留在城内的马车,将马车带回城判府途中,他故意惊了马,独自一人驾驶马车摆脱了其他随行城卫。”
“后来他自作聪明,身上弄了些伤势出来,复命时说,马车不受控制地跑出了淮城,从南城门跑出去的,随之城判大人就继续派人去南城门外方向追,想着也许这马能有几分灵性,可以循着气味找到你们,找到了马车,自然也能寻得你们三人的踪迹,结果寻找多日,一点痕迹都没有,于是我爹就派下人在城内打听,这才得知,当日这条死狗驾驶着马车乃是去了北城门方向,而不是南城门。”
“顺着这条线,他不出意外地就给自己惹上了杀身之祸。”
“要说也是太禁不起拷打,重刑还没用呢,就全都招了,你们三个倒也阔气,居然一出手就给了他一万两,难怪他那么周全的还顺便给我们指错了方向,给你们争取更多的逃命时间。”
“哎,你猜猜他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死?”
说到这,项正林碾动踩在周城卫脸上的脚,十分用力,疼得周城卫一通挣扎。
可即便周城卫也算是武修之身,也架不住那么长时间的饥饿和拷打,此时的他,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了,完全没有挣脱项正林摆弄的力气。
面对项正林的提问,沈凉没有回答,而是皱眉问道:
“无论官职大小,一城之城卫,好歹也算是官册有名之辈,你们项家在淮城的权势,已经到了能左右一名在册官员生死的地步了?就不怕落个谋朝篡国之罪么?”
“谋朝篡国?哈哈哈!我项家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谈及项家在淮城的地位,项正林不禁挺起了胸膛,脸上满是傲然之色。
“只不过就是我爹跟城判大人关系不错而已,再者说,这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