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灼人的目光。他侧过头，顺着视线望去，见到那个他曾经关注的服务生，正面带职业的微笑，冲他轻轻点头。

    杨毅也点了下头，做了个“找人”的口型，算是回应，然后目光在咖啡馆里逡巡。前方不远处，展鹏坐在老位置，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架着一本书，正读得津津有味。

    杨毅走过去，双手扶着椅背，站在展鹏对面，问道，“《三体》还没看完啊？”

    “你到了？”展鹏闻言抬起头，看着杨毅，然后自嘲地笑笑，把书翻过来露出封面。“是啊，一直不得功夫，还剩不少呢。”

    杨毅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你倒是老位置，好找。”

    “习惯了。”展鹏冲着对面的椅子努了努嘴，“你怎么不坐？”

    杨毅这才像想起来似的，笑着说，“尿急，憋坏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去吧，”展鹏也咧嘴笑了，竖起食指向上指了指，“二楼呢。”

    “行。”杨毅转身就走。

    “我给你点咖啡吧。”身后传来展鹏的声音。

    杨毅暗自叫苦，却无暇反对，说了声“随便”，冲上楼梯。

    来到二楼，迎面是个LOG墙，杨毅定睛一看，上面嵌着健身俱乐部的字样，右前方不远处，应该是前台，几个穿着衬衫马甲制服的人，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见到杨毅，都是一愣，投来询问的目光。

    “洗手间。”杨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那边。”一个青年伸手指向杨毅身后的方向。

    杨毅回转身，看见一条不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挂着醒目的洗手间的标识。他顾不上感谢，一溜小跑，冲进卫生间，待见到小便池，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卫生间空无一人，杨毅释放完毕，顿觉酣畅淋漓。洗过手，他急急走出卫生间，沿着楼梯下楼。咖啡馆的大门一览无余，展鹏正站在门口打着电话。只走了几步，杨毅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刚想琢磨，却见展鹏推门而入，冲着他招了招手。

    杨毅走到展鹏身旁，展鹏把手机揣进口袋，对杨毅说，“真不巧，有案子了，我得出趟现场。”

    “哦。”杨毅木然地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事儿？”展鹏问。

    “也——”杨毅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样吧，我忙完了联系你。”展鹏拍了拍杨毅的肩膀，“咖啡我给你点了，记得喝啊。”说完，展鹏转身向外走，刚推开门，又回过头，说道，“对了，书你帮我收着吧。”

    杨毅望着展鹏匆匆的背影，一时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