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知他们是埃里克之前的下属,很快收回视线,回到座位上。
波尔卡瞥见新人为宾客准备的伴手礼,登时笑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相遇时,他才刚念完初中吧?你是他的老师,你又该怎么跟他父母解释?”
赞达尔:“……”
没关系的。
埃里克的父母很开明的。
结个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赞达尔的神情变幻莫测,直到婚礼结束,宾客散尽,他仍坐在原处。
他站起身,无意间碰倒了放在地上的那箱伴手礼。
赞达尔盯了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他认命般拎起箱子,穿过摆放凌乱的座椅,踏过新人入场时洒落地面的花瓣,来到宴会厅门口。
仙舟在门口竖起六米高的花墙。
花墙由不同颜色的玫瑰组成。
最顶端是与血色相近的红色,颜色自上而下逐渐变浅。
在花墙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
赞达尔又走了几步,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是埃里克挑选的继承人,华。
华自小习武,一早就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从中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她没有回头,伸手从花墙中抽出一朵玫瑰。
工作人员在制作花墙时,处理掉了玫瑰的刺。
华对身后的赞达尔说:“您要带一朵吗?”
赞达尔问:“你怎么在这儿?”
华笑了笑:“习惯了。”
她习惯留在最后。
在父亲的葬礼上,她同样是最后离开的人。
华站起身,打量着面前的花墙。
对比起葬礼上几十米高、占据整面墙的花墙……
华轻叹一声:
“这个花墙太小了。”
赞达尔挑了挑眉:
“是啊,恐怕连「饮月君」的花园都比不过。”
“我听闻,仙舟再多景点,也抵不过龙尊的私产。”
华视线上移,仔细挑选鲜花。
当着仙舟元帅的面,点名下属挥金如土、财力惊人。
无非是赞达尔对「饮月君」抱有恶意。
在鳞渊境时,丹枫险些害死父亲,现如今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倒解决了他们全族的难题。
持明族是此次风波最大的受益者。
要说华心中毫无怨怼,那也不太现实。
好在丹枫有自知之明,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打消了华心中的那点不满。
他冒着无法延续持明族传承的风险,让华删除他的记忆,又整理父亲之前分给他的资产,主动捐给仙舟。
华扯出一支玫瑰。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饮月君」捐出了他的所有资产。”
“过不了多久,仙舟人就能参观他的宅邸。”
言外之意,则是丹枫早已受到惩罚。
赞达尔上前,随手扯出一把玫瑰。
他动作粗暴,周围几朵也跟着从花泥中掉落。
赞达尔语气冷淡:“你和他一样心慈手软。”
华俯身捡起掉落的玫瑰,片刻间有了思路。
夸赞父亲总不会出错吧?
华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
“父亲顾念旧情。”
“他与「饮月君」,曾是挚友。”
“可惜,父亲没能见到那人最后一面。”
“而这一切,「饮月君」并不知情。”
赞达尔也跟着叹气。
丹枫之前知道埃里克血肉的秘密,现在,他的这部分记忆被删掉了。
他说:“那就没办法了。”
华撕下花墙边缘用于掩盖花泥的缎带,用它绑住手上的十几枝玫瑰。
花朵颜色各异,却又别具美感。
赞达尔瞥了一眼,华笑弯了眼:
“父亲教我的。”
赞达尔嘴角一抽;“……他还学了插花?”
华点了点头,顺势说起父亲在罗浮学宫上过的各种课程。
“他念的那所学宫,开设了很多课程。”
“体育课有马术,游泳,潜水……”
“艺术课程就更多了,什么茶艺、花艺、绘画、陶艺和设计,老师还会让他们学习乐器,组建乐队。”
赞达尔:“……”
你故意的吧。
茶艺就算了,花艺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华停顿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灿烂极了。
“哦,还有手工课。”
“他们需要学习烘焙,制作甜品。”
赞达尔:“…………”
俗话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
这小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