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鲜红的血顺着玉剑纹路蜿蜒流下,在剑刃处滴落,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的神色。
这柄剑他太熟悉了——白玉伽的兵刃‘鹤唳’,正是他亲手所赐,
“怎么可能”
白暮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我明明”
“明明控制了我?”
白玉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再空洞,而是清冷如霜,她的眼神清明无比,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玉颈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素衣,
江尘僵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个被操控如傀儡的白玉伽,此刻竟将剑刺入了白暮的心脏!
“玉伽你”
江尘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白玉伽没有回头,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剑上
“至尊,这一天我同样等了很久!”
话音未落,她猛地拧转剑柄,玉剑上的符文骤然亮起,爆发出刺目白光,白暮的身体如遭雷击,胸口处开始出现道道诡异的符文,迅速向全身蔓延。
“天妖缚灵诀!”
白暮怒吼,面容剧烈扭曲,声音因为痛苦都变得嘶哑,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竟然还偷偷学会了这种上古禁术!”
他反手一掌拍向身后,惊人的波动令虚空都为之扭曲,白玉伽不闪不避,只是死死握住剑柄,眼中尽是决然。
“小心!”江尘施展空间大道,却已来不及。
砰!
白玉伽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飞出数十丈,一道血箭从口中喷涌而出,但那柄玉剑依旧牢牢插在白暮胸口,纹丝不动,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我?”
白暮狞笑着,伸手握住剑刃,“如果真正的天妖缚灵,或许能让我有些忌惮,不过一个半成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玉剑上的白光突然转为血色,无数细小的符文从剑身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血色链条,将白暮牢牢禁锢,更惊人的是,那些符文竟开始逆向吞噬白暮体内的力量!
“这是圣人才有禁制之术?”白暮终于变了脸色,
“你什么时候”
“从我成为圣血者的那天起。”
白玉伽艰难起身,嘴角不断溢血,“每次‘赐予’圣血之力,都是在加深对圣血者的控制直到彻底沦为只有战斗意识的傀儡
那根本不是什么至尊赐福,不过是炼制傀儡的方法,好在”
她咳嗽着,吐出一口鲜血,却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偷偷改写了你留下的禁制符文这十年来,每一天我都在暗中准备这还要多亏了你,替我讲解了从秘境中带出的那页经文”
江尘冲到白玉伽身边,将她扶起,触手的瞬间,他的心猛地沉下——她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下一层空壳,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你在燃烧生命?”江尘声音发颤。
白玉伽终于看向他,眼中满是江尘熟悉的神采——灵动、得意、狡黠,还有那份藏不住的温柔
“不这样怎么骗得过他”
她伸手想触碰江尘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垂下,江尘紧紧抓住她的手,只是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此刻却冰冷得吓人,
“呵呵果真是很有精妙的设计”
白暮缓缓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尖,鲜血顺着玉剑滴落,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他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讥讽。
“玉伽刚才那一剑不错”他轻声道,“就是挥动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挥动的方向,好像也不太对”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忽然如幻影般扭曲,竟在剑锋之下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江尘瞳孔骤缩,抱起白玉伽猛然后退,却见白暮的身影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胸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仿佛从未被刺穿过。
“你以为”
白暮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片染血的玉帕,正是白玉伽一路上为江尘偷偷留下的印记,
“我会注意不到你的这些动作?当然,我还要感谢你,能够帮我把江尘,带到这片龙陨之地,而且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因为我只是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很遗憾,所谓阴谋,只有在实力相仿时才有意义,而我和你之间,本就是天地之别。”
白玉伽脸色煞白,娇躯因为惊惧都在微微颤动,
江尘心头一沉,
轰!
一股狂暴气机浩荡天地间,金色帝相出现在白暮身后,大道之力不断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汇聚,
光是威压,就让江尘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血气都在翻腾,
突然,白暮一掌落下,那道金色帝相也随之移动,金色神光化为光束万道,宛若要毁灭九天,朝着白玉伽的方向拍落,
砰!
江尘猛地转身,以自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