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准备好的小麦芽刚好到了时候。
如今又要忙着蒸糯米,她准备给孩子做一点麦芽糖。
这东西好,性微温,有健脾胃、润肺止咳的功效。
小十一还没到,坐船先到的李晦竟然先来了。
一进门就围着颜白一直转,鼻子乱嗅。
别人炼丹他不敢去尝试,但颜白炼丹他倒是敢试一试。
“丹炉呢?墨色你炼的丹药呢?”
颜白不解道:“谁告诉你我要炼丹的?”
“别骗人了,如今谁不知道你要炼丹?”
“是把丹炉拿回来留个念想,我才没有心情炼什么狗屁丹药!”
“真的?”
“不信你就去微言楼看,六楼楼梯口,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当摆件挺好的,对称!”
李晦知道颜白不会骗自己。
轻轻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望着颜白道:
“墨色,我活不过你!”
“后面的话就别说了,你请离开,你就算明日死,记着,也别让人通知我,等我哪天想起来再说……”
李晦没好气道:“我明日肯定死不了,不说近十年,近五年内我也能扛过去!”
“那你啥意思?”
李晦叹了口气:
“老了,年纪大了,我现在半夜只要醒了就怎么都睡不着,始终有尿意,你说这……”
颜白扭头望着李晦:
“要我说你就立刻出门,然后直接到医署里把情况一说。
该治疗治疗,该吃药吃药,有病就去看,光会念叨,这病就能好起来?”
李晦笑了笑,虽然被颜白呵斥了一顿,但一直悬着的心却终于放了下来。
近几年一直死人,搞的他也心惶惶的。
在大唐,五十岁就是高寿啊。
“行,我一会就去看看,等再回到长安后我也请辞,我准备回族地去了,这次来就是告别的!”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你来送我么?”
“不送!”
李晦指着颜白哈哈的笑了起来,笑颜白言不由衷。
颜白看着李晦,脑子里拼命回忆当初在泾阳相见时两人的模样。
可如今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十一回来,庄子里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虽然十一已经是太子妃,但在众人的眼里那就是庄子里的女儿。
爱屋及乌,小烛奴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虽然他每年都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一次都不一样。
十一回来立刻就换了衣裳,女官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劝谏对一般人有用,对这位好像没用。
萧与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不管小烛奴如何叫唤,他扛着小烛奴就进了书院。
一路上全是两个人的大笑声。
该见礼的见礼,该拜见的拜见,等到客人走完了,十一踩着山脊,走着小路一路朝着楼观绣院走去。
每次她回来,这是必然要去的地方。
如今的绣院有一千二百人,这三四年就增加了二百人。
这条路出奇的难走,所有人心中对她的成见太大。
这激起了二囡执拗的性子。
别人越是反对,她就越有干劲,势必要做出来给人看看。
当下她在等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又来看谢慈是吧!”
十一笑了笑,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美美的吐出一口气:
“弟弟的事情,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上心呢?”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上心!”
“我怎么敢呢,你是大姐,我就算敢埋怨谁,也不敢埋怨你,谢慈今日在哪儿,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我让人给你把她叫来!”
十一摆摆手道:
“不用,她知道我来了,心思就会藏起来,我就看不到她的心思了,也看不清人如何了!”
二囡闻言笑道:“师父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挑起来了!”
“唉,还不是姨娘,她喜欢的是独孤家的女儿,又拗不过小龟。
父亲又不管这些,我这当姐姐的就只能来看看咯!”
说罢,十一俏皮的看着二囡道:
“大姐,你觉得谢慈如何?”
“挺好的!”
和二囡聊了一会家常,十一起身走在绣院里。
和楼观学相比绣院显得袖珍不少,不像是一个书院,倒像是一个大大的别院。
十一信步走到了马球场。
此刻两队人马正在对战,周围全是加油打气声。
望着身穿短裤短袖的妙龄女子露出完美的身线,十一羡慕了。
因为年龄小,又是体能课,所以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