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家子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考虑的是利弊和传承。
再加上时常授课教习弟子,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山。
几个舅舅里面他最喜欢小龟。
因为小龟身上没有那个味道,他不害怕,所以跟小龟还算亲近。
现在这孩子四岁了,性子也野了起来。
他的老祖宗多,没事的时候就让内侍背着他去长安王宅,挨家挨户的敲门要糖吃。
李家开枝散叶这么些年,李渊的那些儿子娶妻生子。
然后儿子再娶妻生子。
整个皇族大的吓死人。
在书院他们这一帮子就是最大的刺头,站在门口写作业的他们最多。
小烛奴辈分虽然不高,但地位高。
他去谁家,谁都是捧在手心的,巴不得小烛奴和他们亲呢!
等他们入土后,今后家里的晚辈都要依靠着小烛奴来更好的活着。
所以没有人会不喜欢小烛奴。
颜白叹了口气,孩子这个样子,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不了了。
今日之所以进宫就是受不了裴茹的哀求。
她想孩子了,让颜白把孩子接回去住几天。
照目前的这个样子来看孩子是不愿意跟自己走的。
就算愿意跟自己走,白天可能没有多大问题。
夜里孩子绝对会哭闹。
十一如今也出不了宫,宫里的事情太多。
身为太子妃并不是每日晒晒太阳无事可做,她每日都在忙。
整个皇宫,好几万内侍和宫女呢。
没有一个决定大事的,岂不是乱套?
回到家,裴茹见颜白一个人回来,扭头就回到了家里。
她想小烛奴了。
遗憾的是她年纪也大了,受不了马车的颠簸。
坐船就更别提了,那么平静的水面,她坐船都晕。
体验过了一回的她宁愿走路回长安,也不愿坐船。
因为她想的小外孙没回来,也没去接颜白。
她觉得都老夫老妻了,去迎接颜白让后辈笑话。
所以迎接颜白的只有初景。
扶着颜白回到了家。
这孩子知道这个家谁说话最算数,他迎接颜白也不是想念一日未归的颜白。
而是阿翁不生气,自己就能达成目的。
“阿翁,我作业写完了,我能去骑会自行车么?”
颜白笑了笑,挥了挥手:
“去吧,换身衣裳再去,你要再弄的满身泥土回来,你娘告到了我这里,下次说什么我可就不同意了啊!”
“嗯!”
“你的眼眶谁打的!”
“李贵!”
“哪个李贵,赵郡王家的还是郑王李元礼家的?”
不是颜白记不住,而是叫李贵的有好几个。
赵郡王家李晦的孙子李贵,郑王李元礼家李圭,滕王家的小儿子李归!
“哎呀没事的,阿翁你就别管了!”
颜白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孩子定是跟人打架了。
他们之间有约定,无论输赢是不会告诉家里人的!
“嗯,下次注意,不能打眼睛!”
“嗯,孙儿记住了,会注意的!”
听着书院孩子们开心的吆喝声,颜白也难得开心了起来。
虽然错过了很多,但没有错过他的成长。
颜元孙和颜惟贞两人颜白更是手把手的教。
学问颜白教不了。
颜昭甫的学问已经出类拔萃,足够的优秀了。
所以,颜白教的就是厚黑,教的就是这些年他在官场的总结。
人不但要有骨气,还要学会君子不器。
这也是颜白这些年在草庐读书,再结合朝堂上的人和事情给家里晚辈留下来做人,做事的一个家训。
见人变相,遇圆变圆,遇方则方。
这也是玄奘大师经常讲的无相。
无相亦生众生万相。
披锦衣可镇朝堂风雨,着布衣能饮市井浊醪。
这也就是圣人讲的君子不器。
这些东西颜白可是费了心思。
为了更通透,更容易理解,颜白还专门去请教了许敬宗。
还把李二写的帝范抄录了一份。
李二在帝范虽没有说君子不器,但他却说了告诫后世的君王不要迂腐。
对待不同的人,要说不同的话。
也和君子不器的道理异曲同工。
裴茹没有看到外孙有些不开心。
她不开心颜白就要自己去弄点吃的,喊了一声大肥,颜白就开始准备烧火。
大肥一看大郎烧火就知道大郎要吃面了。
他舀了一瓢面,端着盆就跑了过来。
大肥虽然有点痴肥,脑子也不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