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王府迎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慧炬,祭祖的贡品准备好了没?”
李晦望着容光焕发的老父,笑道:
“差不多了,食物都是挑最鲜的买的。
祭品也都准备好了。
祭器孩儿正命人在擦洗着!”
河间郡王可能还觉得有些不放心,在李晦的搀扶下朝着祖祠走去。
“慧炬啊,明日你是不是去军营?”
“嗯!”
“回来时,把你大兄的那几个孩子带回来!”
李晦偷偷了瞄了眼父亲的脸色,低声道:
“你都知道了?”
“昨日恒山王来看我这个老家伙了,聊了一会儿,老夫也顺便的问了一嘴,你觉得这些事瞒得住?”
“我怕嫂嫂会生气!”
“来了是当小的,又不是做大,这点心胸她倒是有的,有什么好气的!”
“好,孩儿记住了!”
“几个孩子来着?”
“五…五个!”
河间郡王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喃喃道:
“还是西域那边的养人啊,他在长安这么多年也没生这么多!”
李晦咧咧嘴,剩下的他是丁点不敢说。
五个黄毛......
日子临近,长安周边十里八乡的人都往长安而来。
上一次献俘还是在贞观十九年。
这一晃都七八年过去了
这么难得事情总得来看看热闹不是?
东西两市街边全是卖面的。
将士们游街夸功一结束,每人最起码要吃一碗面。
然后去在去里面买别的。
“快餐店”也都备好菜品和大米饭。
桌椅板凳擦拭的油光瓦亮。
一筐筐的蛇瓜和肉片子早都洗净摆好。
礼乐声一响起,七个壮妇就会开始忙。
哈里发站在山坡上望着视野尽头的那一座巨大的城池。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隐隐错错的轮廓。
但并不影响这座城池的巨大。
夕阳下,金光闪闪。
“长安?”
“对,那就是长安城,先生说,它是目前这世上最大的城池。
像这样的大城,我大唐还有一个!”
“叫什么?”
“洛阳!”
哈里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商人没有说错。
在大食的东边真的有一座黄金之城。
大唐的富饶可见一斑。
......
“来,听我号令,预备~~~”
“大胜!大胜!呜啊,大胜~~~”
全军肃然,随着战鼓声,一起踏脚,从嗓子里吼出低沉的雄浑之音!
“预备!!”
“哇!”
“风,大风,吼,大风……”
“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吼声在山谷回荡.
哈里发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却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有调子,全是从嗓子里蹦出来的雄浑之声。
“好了,好了,可以了,进长安城的时候大家记得看令旗.
令旗挥舞,大家就按照这个来!”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好了,散,去休息吧!”
皇宫里,李承乾望着忙碌的众人还是有些遗憾。
他遗憾的不是朝中之事让他疲惫。
他遗憾的是在明日他不能走着出去。
他不想让瘫痪的自己呈现在长安人面前。
所以,献俘开始的时候,李承乾会待在朱雀门的城墙上和众人挥手。
剩下的大礼由李厥主持。
“墨色什么时候到?”
“郡公约莫今晚到,明早和中山王一起出城!”
“嗯!”
“对了,那逆子呢?”
“回陛下,由宜寿侯押送,约莫晚三日左右!”
李承乾点了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小曹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糖放到盒子里。
陛下没吃糖压苦味。
他知道,皇帝有心事。
颜白回来的时候已经宵禁了。
在递上令牌后,颜白被篮子吊了上去。
没有打扰任何人,颜白直接去了尉迟府。
准备在尉迟府借宿一夜简单的休息后大早离开。
上一次在程国公家借宿 惹得尉迟生了好大的气。
说什么情分淡了。
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宁愿住别人家也不愿来自己尉迟家。
这一次,颜白准备满足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