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怕,孩儿怕皇弟……”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把李象扶起,忧愁道:
“孩子啊,这件事是你们皇家的事情,老祖知道,可老祖爱莫能助啊!”
李象闻言又跪了下去,大哭道:
“老祖,孩儿身上也流着和您一样的血脉啊!”
“孩子啊,正因为有着一样的血脉我才不能帮你。
我若帮你,日后我中山王见我,我该如何自处呢?”
长孙无忌再次叹了口气,摸着李象的脑袋,慈祥道:
“孩子啊,这事得靠你自己,在这件事面前我是外人!”
李象猛的抬起头。
亲耳从长孙无忌嘴里听到这一句话,他的心才安稳了下来。
李象明白,长孙家不会帮自己。
此刻已经在表明态度。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要长孙家不站在中山王那里。
那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就有希望能成。
“老祖,孩儿知道了!”
“老祖放心,不管孩儿今后如何,老祖依旧是孩儿的老祖!”
长孙无忌笑了,李象的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闲聊了几句后李象就起身告辞。
望着从后门离开的李象,长孙无忌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
望着头顶的明月怅然道:
“陛下啊,您当初若是这样,我长孙无忌豁出命也要保你。
你我身上可是流着一样的血!
为什么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信自家人呢?”
月色下的高侃手握长刀,死死地站在缴获的军资之前。
在高侃身后,密密麻麻的安西兵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之上。
在高侃的对面,几名从长安而来的官员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笑着从怀里掏出盖章的调令,笑道:
“这位将军,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们也是受命来监管战获。
这是任命书,具名印章皆全,你请看!”
高侃寒声道:“我说了,战获事关全体安西兵的安置问题。
没有中山王的调令,谁来了都不行!”
“那就带我去见中山王!”
“中山王身子微恙!”
“那就带我去见颜总管!”
“先生不见客!”
见高侃一点脸面都不给,长安来的这名官员脸色也寒了下来。
收起调令,眯着眼道:
“那下官这就告辞,回去定会禀告陛下,三省的令签不好使了!”
......
“哎呀,老刘是不,是不是老刘啊?”
拄着木棍的李崇义走了出来.
刚才说话难听的长安官员也堆砌起了笑脸,连忙道:
“小郡王,下官有礼了!”
李崇义笑了笑,举起木棍“邦邦”就给高侃来了几棍子,随后怒骂道:
“刘御史也是你这小子能龇牙咧嘴的?
战获就该他们来管,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全军好。
快,滚过去签字,然后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说罢,李崇义冲着刘御史愧疚道:
“刘御史抱歉啊,骄兵悍将,打了胜仗难免有些骄横,莫忘心里去,莫忘心里去!”
刘御史冲着李崇义拱拱手:“能理解,能理解!”
见交令完毕,刘御史笑了。
掌握战获,文官就好往里面插人。
也能小小的分一杯羹了!
文武不调和,这是陛下乐于看到的。
就算手段激烈些,了不起受一顿责骂而已。
相比子孙之事,责骂又算什么呢?
李崇义知道这些勾当。
当初打突厥的时候他都见到过这种勾当。
客气都懒得客气一下。
扭头就走,他这一走,所有人都跟着离开。
五名来自长安的官员,望着满是战获又空无一人的营地笑了!
可笑着笑着就慌了。
“小河间郡王,给下官一点人手吧,给下面一点使唤的人手吧!”
“哎呀,刘御史你不早说,调令已经交接,再派人就犯忌讳,辛苦啊,辛苦......”
此刻的李崇义根本懒得搭理这几人,直接去了军帐。
还要人,想的美!
军帐里,李崇义望着生闷气的高侃笑道:
“小子别气,若是别人领军,这口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咽下去。
但这次咱们有中山王。
看着吧,这次战获只要少一点。
这几个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人就得去广州钓鱼!”
高侃咬着牙道:“还是气不过,就像是口袋里面的钱财被人拿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