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丞刚吃过午饭,正想打个盹,孙山的催命咒又来了。
催,催,催,天天催,组队不需要时间吗?
还有利益分成怎么算,还没说清楚。
王县丞悄摸摸地找上孙山问:“大人,粮食卖了,那么......怎么分?”
非常猥琐地做了一个“钱”的动作。
孙山直截了当地说:“我七你三。”
王县丞捂住胸口,情绪激动地说:“大人,这.....你....我......太多.....”
孙山狐疑地看着王县丞,想了想问:“王县丞,你这是问心有愧,嫌太多了吗?”
哎呦,想不到王县丞竟然良心发现,要求降低分成吗?
于是孙山愉快地说:“那就我八你二。”
王县丞手指着孙山:“大人,你........”
看样子和心梗发作没啥区别。
孙山皱着眉头,狐疑地问:“怎么了?二还多?要不我九你一。”
顿了顿补充道:“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是你不要的,不是我抢的。”
哎呦,王县丞不仅良心发现,还怪慷慨的,竟然只要一成。
哎呦,平日是误会他了,原来关键时刻这么舍我。
王县丞一只手指着孙山,一只手捂住胸口,喘了好久的气。
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人,你....你这也太...过分了!”
孙山挑了挑眉,不解地问:“王县丞,你究竟要说什么?”
王县丞悄摸摸地跑出去喝了一口水,又急速地跑回来。
气终于顺了过来,大声指责孙山:“大人,你这分成要的也太多了。什么七三分,我怎么就只有三成了?大人,这次我家出的人比孙家护卫多一倍不止,大人,我家出人出力出谋划策,怎么就只有三成了?”
孙山弹了但官府上不存在的灰尘,云淡风轻地问:“王县丞,按照你说的,应该怎么分?”
王县丞鬼鬼祟祟地看了看门外,再看了看四周,除了桂哥儿和张师爷这两个心腹大患外,没什么人。
才开口说:“大人,要不五五分?”
孙山高高吊起的三角眼如图过山峰瞪了一眼过去。
王县丞立即矮了矮身子,低声地说:“大人,要不六四分,你六我四。”
顿了顿,补充道:“不能再少了。”
想到这次出门贩粮,明明王家出的人手多,车辆多,怎么就孙大人的利润那么多呢?
就应该五五分成,之所以六四分,完全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王家人让利。
孙山冷着脸问:“王大人,做买卖,最重要是什么?”
王县丞哪里知道是什么,又不是他在做买卖,是他二弟在做。
孙山继续说:“王大人,做买卖最依靠的是人脉,难道你不知道?”
王县丞轻轻地瞄了一眼孙山,暗暗嘀咕着:不仅做买卖需要人脉,做官更需要买卖。管你本事再大,没人带路,哼,休想发财升官。
孙山见王县丞不说话,接着说:“这次粮商是我找的,关系是我打通的,我要七还要的少。之所以给你三,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王老爷跟我谈,给一成,保证他笑掉牙。”
王县丞努了努嘴巴说道:“大人,做买卖的确是靠人脉,只是这次我家出了那么多人,那么多车辆,使得我家在其他方面没办法做下去。大人,那些是损失,可不少。”
孙山摆了摆手说道:“王县丞,在沅陆县,做到天也是小买卖,何必拘泥于眼前的小利益。到外面做买卖,才是广阔的天空,才能使得王家更上一层楼。”
王县丞撇了撇嘴巴,不服气地说:“大人,我家二弟也想往外面做买卖,但有这么容易吗?能把沅陆县的买卖做好,已经够厉害了。”
孙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王县丞说道:“王大人,你啊,哎,怎么说了。目光为何如此短浅呢?”
见他有点生气,孙山又说道:“我与你共事一年多,也算投缘,今日看在你平日不给我搅拌子,非常合作的份上,就提点你一番。”
王县丞愣愣地看着孙山,万万想不到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官场上不是尔虞我诈,就你猜我猜,又或者高深莫测,神神秘秘。
孙大人怎么就如此直白白地说出他们目前的关系。
王县丞自从给辰州府的姑婆去信后,得到的回复是好好与孙山相处,加上孙山东搞西搞,搞来搞去也没有伸手搞王家的产业,所以才能如此和谐。
但都是地底下的关系,怎么能说到明面上呢?
显得孙大人做官做得好业余。
孙山斜着嘴巴,笑了笑说道:“王县丞,这次贩粮,你看到的只有利益,怎么就看不到我介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