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的？大半夜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他挥舞着手中的警棍，虎虎生风的模样像是能轻易使出一秒六棍的空输退伍老兵。
当然，这在姜律和路西法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但姜律并不打算与他起冲突。
“你不记得我了吗？”姜律热情地问道：“我小时候总是迟到，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保安对姜律感觉是完全的陌生，但听见他说得这么煞有介事，也是隐约好像有了点印象：“是你小子？”
“我回来了，专门带朋友回母校看看。”姜律递了根烟。
保安接过后便换了一副态度：“难为你有这份心了，不过现在太晚了，已经封校了，过几个小时再来吧，到时候就开门了。”
“没事，我们不进去，就看看。”
“好，常回来看看。”然后，保安便收起警棍，回到一旁的保安室中去了。
这时，路西法才有些惊奇地道：“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在这儿当保安？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可姜律却摇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过去，就算阴间人的寿命再长，也早该交代了，我其实完全不认识他。”
“那你刚刚.”
姜律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每个学校总有这么几个学生总是迟到的。”
而应付过保安，姜律便拉着路西法要走。
后者奇怪：“不进去看看？”
姜律摆摆手：“不用了，里面应该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这就让路西法有些不理解了：“你真的没有记错那些点位吗？那东西专门停留反复经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的？”
“没有记错，而且我感觉.”姜律欲言又止，或许也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让人难以置信，最终只是道：“总之，我再验证一下。”
路西法不明所以：“验证什么？”
“总之，你先跟我来。”
说罢，姜律带着路西法继续往下一个点位走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家电玩城。
“这个地方不会也是你经常来的地方吧？”路西法先发制人地问道。
但姜律并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道：“真的是这里”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我这次来并没有问路吗？”姜律反问：“之前我们都是按照周边参照物的特征找人问路，但这次我们是直接过来的。”
“所以呢？”
“因为我是按照我记忆里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找过来的。”
姜律顿了顿，然后表情古怪地接着道：
“然后，我发现这里正是那些点位的其中之一。”
“你是说”路西法露出惊讶的神情：“那东西的行动轨迹，跟你小时候生活在黄泉时候的生活轨迹，是重合的？”
尽管姜律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但本着实事求是排除偶然的精益求精的科研原则，他还是打算将剩下三个点位全部再走一遍。
“有可能是巧合，还剩三个，看完再说吧。”他沉沉地道。
察觉到他的情绪开始有些不对劲了，路西法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嗯。”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武校。
姜律站在校门口，似是在说给路西法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被开除之后，我就被送到了武校来当体育生，过上了寄宿生活，没有父母在身边管着，我就愈发肆无忌惮了，于是很快我就阳痿了，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我对一切都没有兴趣，直到我偶然之间看到一本古籍，上面说，如果证道成仙，就有机会重塑身躯，于是从那时起，我就一门心思扑到了修炼上，不知不觉就成了阴间第一。”
“.”路西法呡着嘴：“和我想得不太一样啊。”
“那你想的是什么样的？”姜律好奇地问。
路西法忍不住吐槽：“我以为会是什么在武校被孤立被嘲笑然后奋发图强一步步成为武校第一，最后因为什么深仇大恨或者责任之类的有了更远大的抱负，最后终于获得了成功这样的剧情，没想到.嗯.这么朴实。”
“神经。”姜律耸耸肩：“正常人哪里遇得到这么多戏剧化的事儿，你真以为上个学会莫名其妙跳出什么校花校霸之类的人有事儿没事儿在我面前装逼啊？”
“至少你们这边的我看了不少，都是这样的.”
“唔怎么说呢，其实那时候身边的人都还蛮好的，学长们知道我阳痿还带我一起看成人录像带，我很感谢他们把我当正常人看。”姜律带着些许感动追忆道。
“.我是不太懂啦。”路西法勉强敷衍。
“然后就是.”
没多久，姜律便又带着路西法来到了一家按摩店。
按摩店有些年头了，和现在那些高端华贵的洗脚城完全不能比，但是姜律却感到无比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