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纪晓北确认一下,可纪晓北已经进了灶屋。
他没有去过纪晓北的屋子,只在门口看到过里面的摆设。
他义无反顾地大踏步,朝她屋去了。
到了门口,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最外面的罩衫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
一路风尘仆仆,身上都是土。
他又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正在张望的两颗小脑袋顿时惊呆了。
两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付季昌,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付季昌没想到两个小崽子,竟然睡在这屋,他心里一阵暖,柔声笑着说
“果果,正正,我回来了……”
果果和正正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心里生疑,刚刚问过娘亲。
娘亲说,快了,真有这么快吗?
果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咧嘴笑了“付舅舅,回来了!”
正正也跟着叫付舅舅。
付季昌把罩衣放到椅子上,伸手扯过绳上挂着的湿毛巾,擦擦手,才笑吟吟地上前,抱住了两个小崽子。
果果和正正轻车熟路地坐到了他腿上。
才走了两个月,两个孩子长大了不少。
付季昌看了这个,又看那个,喜得不得了。
果果和正正也仔细打量着他。
灶屋里纪晓北热好了汤面,她过来叫付季昌去吃饭。
推门见到三个人嘻嘻哈哈地笑着。
纪晓北好吧,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娘亲!”果果和正正从付季昌怀里探出脑袋娇声叫道。
纪晓北“灶屋的饭热好了,你去吃吧!你们两个不冷呀?”
付季昌这才发现两个孩子穿的单薄。
他忙把他们塞到了被子里,盖好了,纪晓北让他们好好睡觉。
她和付季昌走出屋子,关了门。
果果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悄悄地给正正看。
“荷包?姐姐,哪里来的?”正正拿着粉粉的荷包问。
果果眨巴着眼睛说“付舅舅方才掉下来的……嘘……”
两个孩子好奇翻看着“里面有一张纸……”
果果小心地拿出来,两颗小脑袋凑到油灯下,仔细地看着。
“姐姐,这个好丑呀……”
正正皱皱眉说。
果果拍了他的头一下,责备地说“你再看,这个人是谁?”
正正被打了一下,看的更认真了些,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摇摇头。
果果叹了口气这弟弟要不是亲弟弟,她非要打他一顿?
“我提醒一个字,你最亲的人……”果果一阵正经地提醒。
“是姐姐……”正正咧嘴憨笑。
果果又打了他的头一下“我有这么丑吗?”
“难道是娘亲?”正正不可思议地问,“不是娘亲,娘比画上的人好看多了,姐姐骗人……”
正正死也不相信,举着大刀,五大三粗的画中人是自己的娘亲。
不可能!
果果被气恼的弟弟弄迷糊了,看第一眼的时候,她马上就断定是娘亲,可弟弟这么一闹,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或许不是吧?”果果迟疑地说。
“一定是付舅舅的兄弟,是黑塔……”正正坚定地说。
果果摇摇头,才不是黑塔……
两个孩子争论不休,一阵困意袭来,果果手里攥着荷包睡了过去。
正正还一脸的不服气。
灶屋那边,在纪晓北的注视下,付季昌把锅里剩的面片汤都喝了。
喝了五六碗。
纪晓北嗯,幸亏没喂了野猫。
“你刚从老家回来?”纪晓北见他放下了碗筷,问道。
“不是,从宫里来!”
纪晓北哦了一声,一定是皇上提前召他回来的。
宫里的事儿,付季昌不说,纪晓北也不问。
“老太太的事都办妥当了?”纪晓北问。
“办妥了,家族祠堂要修一下,已经交给了付姓的叔伯们,也没有什么事了……”
付季昌犹豫了一会儿说,“桂夫人犯了家规,族老按家规处置了她,没几天她就犯病死了……”
付季昌像是给纪晓北一个交代似的。
轻描淡写地说了桂夫人的事。
“后天西山的土豆挖掘出土,到时候会有朝廷的人微服私访,这几天我会很忙……”付季昌声音有些沙哑,吃过饭以后,一脸的疲态。
纪晓北有些心疼他。
付家人就这么一个男丁,事事需要他操心。
公务上还有这么多的事,真是累得慌。
如果,付季昌有兄弟或许就能替他分担一些。
付季昌见纪晓北走神,轻柔地问“想什么呢?”
纪晓北笑笑说“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