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愣了好半晌都没明白过来。
“你要杀至尊？”
他无比惊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既觉震惊又感荒诞。
“不，是奢比。”贺息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罗盘，一边拨弄一边继续说道，“我要用他的血脉来引诱他，只要他认为是他的后代正在建立稳固的锚点帮他穿越屏障，他必然会现身前来。”
真正的答案被揭晓，刘涵呆愣良久，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原来山海经记载的这部分内容是真的，而且奢比尸的后代一直都生活在赣榆，贺息霜是用了某种邪术迷惑了当地人类的心智，利用冲突制造流血，最终利用某些人血脉里和先祖的连接来帮助他完成某种刘涵不了解的仪式。
他所做的一切，杀死了那么多无辜民众，都是为了用人血祭祀神灵，以达到他猎杀奢比的目的。
百般滋味在心中统统化作愤怒，刘涵瞪着眼大吼道：“你还有没有人性！”
贺息霜扭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孩子，他们都是罪人的后代，我是在帮助他们洗清罪孽求取救赎，他们将会被净化，重返降生的故乡成为哺育英灵的养料，这是荣耀也是恩赐，你该替他们感谢我才对。”
刘涵用尽全力撑起身体，高高扬起头似乎想要全力靠近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放声怒吼起来。
“红王的狗，你不得好死！”
“知道神座的尊号，又知道不是太一。”贺息霜笑容玩味地看着刘涵，“我就知道，你肯定隐瞒了很多故事。没关系，反正我有办法让你吐出真话。”
“你这个疯子！”刘涵声嘶力竭地朝着他大吼，“用无辜的人命活祭，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一名火焰甲士出现在门外，贺息霜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知道了，开始吧。”
甲士身上的火焰开始膨胀，窗外整片天空都变得愈发火红，刘涵仿佛听到了火焰在耳边燃烧的声音。
“这里是至尊的地盘，他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这个杂种！”
刘涵大声咒骂着，贺息霜笑问道：“不想活了？”
“你根本就没想放我们走！”
“哈哈哈，还是有点脑子嘛！”
长街上燃起火光，整个世界都在赤红色的火焰吞噬，贺息霜伸手在空中一抓，揪出一团火苗丢向刘涵。
那火苗落入他的皮肉，立刻蔓延起来，剧烈的灼痛让刘涵痛不欲生，浑身痉挛抽动起来几近昏厥。
“不要死太快噢，我还要用你来逗一逗那个阴沟里的老鼠……如果你真的是他的仆从的话。”
贺息霜笑盈盈看着刘涵，突然松开踩在桃桃后背的脚，弯腰揪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拉了起来。
裂火灼身，刘涵疼得意识开始涣散，但他却发现自己的伤势在缓慢复原，那团火仿佛有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被炙烤过的血肉正在快速焕发生机，后背的伤口已经长出肉芽奇痒难耐。
刘涵死死咬着牙抬起头看向贺息霜，“你到底……要……”
嗤～
话未说完，物体被刺穿的声音响起，他看到正在挣扎中的桃桃猛然颤抖了一下。
女孩微微仰了一下头，青紫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神的生机在缓缓定格。
刘涵呆呆地看着，大脑一片空白。
贺息霜随手将桃桃丢下，抽出血淋淋的左手，那只手中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赤红色心脏。
他没有再看刘涵，提起倒在地上的徐墨客转身离去，随手将掏出来的那颗心脏丢给了火焰甲士。
“不错的灵，一起献给神座。”
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烈火中，这是刘涵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贺息霜踏着漫天烈火走上街道，数十名火焰人影已经在外等候，四周堆放着大量尸体和陷入昏迷的人类。
放眼望去，整个赣榆已经成了火焰的世界，黑褐色烟柱拔地而起冲向天空，将整个天空都遮蔽。
火焰在天空中翻涌，炽热的温度消融了整个城市的冰雪。
贺息霜一手抓住徐墨客的后颈，用指甲在对方脖颈上撕开一个口子让鲜血流出，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像是在空中抓握着什么东西。
他张开口，对着无尽的烈焰高声呼喊：“奢比！”
天边的烈火滚动起来，如潮水一般转动，火海的正中心出现一团漩涡，一道模糊的兽型四蹄动物的模样缓缓浮现。
……
炽热的废墟中，刘涵忍受着烈火焚身的剧痛艰难地爬过满地的鲜血，来到了桃桃身边。
他慌乱地抱起桃桃的脑袋，颤抖着喊道：“桃桃。”
被贺息霜撕开后心挖走了心脏的桃桃此时仅剩下最后一口气，口鼻里不断流着血，无神的眼睛轻轻转了转，看向刘涵。
“别……别死！”
桃桃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要对刘涵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