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举不过是对陛下的试探,扳倒苏党不能急于一时,总要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完成使命。
弹劾徐辉祖,也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万一陛下震怒之下撤了徐辉祖的帅位,他们不是赚了?
朱棣也知道不能拿这件事处置这些家伙,议过了,也就算了。
不过他也愈发烦躁。
做皇帝固然很好,但远不及带兵征战来的过瘾。
军中戎马谁敢跟自己耍心眼子,直接拖出去砍了便是。
哪像这每日处置政事烦不胜烦,为了让这些驴马蛋子好好干活,有火也不能轻易发。
“唉,要是谨弟还在就好了。”
对于苏谨的死讯,朱棣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在他看来,就是苏谨这孙子借机溜了,八成是跑去那什么新大陆躲懒去了。
死?
就算明天纪纲把苏谨的尸体背回来,他都得指着尸首骂一句这是假的,然后把纪纲推出去,以欺君的罪名砍了。
驴马蛋子正事没有,一天天的就知道瞎扯淡,朱棣没了耐心继续听下去。
“有事去武英殿禀报太子,寻内阁议事,决议不了的再来找朕。”
“退朝!”
现在唯一令朱棣欣慰的,就是自己过的越来越像太上皇的日子。
想到这里,朱老四忍不住暗暗得意。
父皇也太笨了,啥事都要亲力亲为,你忙得过来吗?
只要咱把兵权抓好,玉玺抓好,让那群驴马做事不就行了?何必那么累?
左手虎符右手玉玺的朱棣,腹诽了两句老爹笨蛋以后,哼着小曲回了后宫,似乎一点都不为漠北战事担心。
“陛下,今儿怎么想着到臣妾这里来了?”
徐皇后讶异的看着朱棣,赶忙命宫人去沏茶。
“没事,俺就是想你了,来瞧瞧你”,朱棣兹着大板牙笑了笑,拉着徐皇后的手就要往寝殿走。
“哎呀你做什么!都多大岁数的人了,羞也不羞?”
徐皇后赶紧把他推开:“你要是耐不住,明儿就是诸王馆选秀女的日子。”
“啊?还有这事?”
徐皇后无语的狠狠剜了他一眼,旋即失笑。
要说自己的这位夫君,徐皇后还真没什么可挑剔的。
朱老四可能是最像先帝的那一位皇子,对发妻用情极深,心中只有她一个人。
这些年后宫选妃、选秀女也不止这一次,但朱棣从来没上过心,都是徐皇后操持着。
选中的秀女,朱棣也就是偶尔心血来潮了,顺手‘泽被’一下,之后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然他的子嗣也不会这么少。
洪武十四年,朱元璋就给后世皇帝们定了规矩:
“民间女子年十三岁以上、十九岁以下,妇人年三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无夫者,愿入宫备使,令各给钞为道里费,送赴京师。”
可因为朱老四和苏谨太熟的缘故,知道年岁太小的女娃儿对身子不好,早就把年龄偷偷改成了16以上。
“那些回头再说。”
朱棣对秀女的兴趣不大,嬉皮笑脸推着徐皇后就往屋里走:
“谨弟说过,那些生瓜蛋子啥也不懂,哪有少妇懂得疼人?拍拍屁股就知道换什么姿...”
“哎呀!”
徐皇后狠狠拍了朱棣的狗爪子一下:“你们男人之间聊得都是些什么腌臜东西啊!”
“那咋了?食色性也,孔孟之道!”
徐皇后忽然露出哀伤之色:“也不知小叔叔如今在哪,有没有遭罪...”
闻言,朱棣也有些郁闷:“我倒是不担心他有什么危险,就是怕他此去,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陛下!”
门外传来狗儿焦急的声音。
朱棣回首望去,只见狗儿手里挥舞着一张电文,带着焦急的目光探着头。
“进来吧。”
刚刚的兴致早已一扫而空,挥挥手命狗儿把电文送了进来。
匆匆看过之后,他的脸色忽阴忽晴,看不出喜怒。
“嗯,给允恭回电,就说朕知道了。”
“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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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鄂毕河下游的英军营地,勤务司长拿着一份战损维护单进了营帐。
“先生”,勤务司长皱着眉:“最近非战斗损伤有点多,请您过目。”
卡洛斯皱眉接过维修报单,说实话有点看不大懂。
他是鄂毕河第三舰队的舰队长,这些事务并不在他的专业之内。
“怎么,问题很大吗?”
勤务司长犹豫一番,小心开口:“也不算特别大,就是最近地面部队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