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生来是军户,至死是军户。如果你像我一般数十年如一日,升官无望,发财无望,免不了生出别的想法。”
“那也不能去祸害别人!”老四压低的声音像野兽的嘶吼,两颊涨得通红,目光好似要喷出火来。
“我别的不会,只有手中这把刀勉强使得。”老刘咽了口唾沫:“我这般岁数,还未娶亲,一辈子只怕是一个人了,等我老了怎么办,我得活着啊,这些年风里雨里落下一身病,靠当兵挣的仨瓜俩枣,便是汤药费也承担不起。”
他仰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四,眼角的沧桑异常醒目。
那副样子好像一只雨夜中讨食的老狗,老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老刘将眼一闭:“既然案子发了,我便认。心中唯一对不住的便是你了,老刘不教你为难,给我个痛快吧。”
良久的沉默,屋中只有两人粗重而急促的呼吸。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