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居然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眸如同冰霜。
此刻的林易是他原本的面貌，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消失不见。
一向运筹帷幄的腾萧然此刻也是满脸的不解和震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易冷笑一声，“很难吗？感知能力不过也就是看破迷雾而已，和人眼看上去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看不到脸，你一样无法确定你用感知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
腾萧然恍然大悟！
“你把人皮面具给了别人，干扰我的视线！怪不得……刚刚那一场战斗，你甚至都没怎么出手。”
“倒是我小看你了，你果然还是有点谋略在身上的。”
林易讥讽道：
“我当然不如你了，为了达成目的，你什么都可以做。”
腾萧然自然明白林易为何是这样的态度。
但他的脸还是阴沉了下来，毕竟他也是有脾气的。
“你说的没错，为了达成目的，我的确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肯做。这点你不如我！”
“可笑！我不如你？”
“没错。如果献祭苏晚凝就能斩杀神王，你会做吗？”
“有病！我绝对不会！”
“我会。”
“……纯是在放屁！那他妈苏晚凝是我女朋友，你当然会了，你俩很熟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我有一个深爱的女朋友，但是为了整个世界，我会放弃她。”
林易的双眼微眯，紧握了手中的长弓。
“所以你放弃了孟久安？”
“我没有放弃他。”
“那他怎么死了？”
“谁说他的名字灰了就是死了？”
“【苍灾树】没了，亡魂无处凝聚，我甚至都没办法让幽玄帮我拦下孟久安的亡魂，我压根就联系不上他们。”
腾萧然依旧站在原地，把玩着手中的魔杖。
“或许我可以用别的办法让他复活呢？你不是也见识过我很多的花里胡哨的技巧吗？你都忘了？”
“我没忘。但我已经有些不信你了。”
“为什么不信我？”
“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
腾萧然听到这个问题，突然冷笑了一声，继续道：
“因为你林易骨子里还是一个优柔寡断，下不去狠心的人。没错，经过这个平行世界的成长，你看起来变了很多……但那只是看起来。你和当初是一样的。”
腾萧然凝视着面前的林易。
“就像我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一样，你不狠心。如果出事的是苏晚凝，你能做到波澜不惊吗？你还能保证你射出去弓箭的精准度吗？”
林易不愿服输，梗着脖子道：
“我当然不能！”
腾萧然笑了笑。
“希望吧，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了，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管需要献祭的人是谁，你都能稳稳地射出那一箭吧。”
“孟久安的事情我最后说一次，你相信我，他没死。至少他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死亡。这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我跟着你也是为了给你擦擦屁股而已，刚刚那个樱花国的梅川苦茶，他有一个秽土转生的技能，你知道吗？”
林易眼中流露出一丝的迷茫。
“秽土转生？什么东西？”
腾萧然解释道：
“一个复活的技能，不重要，但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已经将你进入【通天灵塔】的讯息报出去了。这样子，后面所有的国家很有可能会抱团起来围杀你。”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通天灵塔】的幸存者，虽然看起来你现在杀得挺爽的，但是你如果不谨慎一点，很有可能就会翻车的。”
“你走吧，带回我给你的人皮面具，副本还没有结束呢。”
林易沉默，没再说什么。
他对于老滕的态度其实有些复杂。
恨吗？
谈不上！
只是因为孟久安的事情，林易有些生气。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拿他伙伴的生命去布局。
从一开始，他就是因为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才决定要反抗【通天灵塔】的。
如果老滕为了击败【通天灵塔】，击败神王也变成了这样的人，那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呢？
另一方面来说，之前的很多事，如果没有老滕的话，可能林易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林易也是感激老滕的。
腾萧然见林易没说话，耸了耸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林易突然再次开口。
“如果最后的时候，需要你献祭我才能获得胜利，你会怎么选？”
腾萧然头也没回，摆了摆手，潇洒地说道：
“我当然会献祭。死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