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里的红油漆已经干涸,结成了硬硬的壳。
他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油漆,又看了看墙壁上的划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孙智的淤青确实像是被人打的,但那些伤痕的位置和形状,似乎和一般的催债殴打不太一样。
“呃,那什么,下个月发工资肯定还你,哈哈哈——”顾登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话说回来,这阿贝贝现在怕是吓得够呛吧?毕竟孙智是为了她才借的高利贷,说不定她还得被警方问话呢。”
顾登的话让陈北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破碎的窗户。
晚风灌了进来,带着楼下小吃摊的香味,和屋里的油漆味混杂在一起,格外怪异。
他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孙智的死,真的只是因为还不起高利贷,被逼裸奔跳河那么简单吗?那些淤青,那些划痕,还有这满屋子的红油漆,总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你最好是。”陈北安收回目光,看向顾登,眼神里带着一丝深意,“通知技术科的人过来,把这间屋子仔细勘察一遍,尤其是那些油漆和划痕的地方,还有孙智的手机,看看能不能恢复数据。”
顾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嘞,我这就去打电话。”
夕阳彻底落下,夜色渐渐笼罩了整栋居民楼。
昏黄的灯光在屋里摇曳,那些红色的油漆,在黑暗中像是一双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陈北安站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央,耳边仿佛响起了孙智临死前的绝望哭喊,和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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