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警官这是……”
“走,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我不去,我又没犯事,你们凭啥抓我——”
王艳红试图拔高音调吸引周围的人的注意。
陈北安没跟她废话,直接反手将手铐拷了上去。
“少废话,有什么要说的回警局跟我们说!”
审讯室内,王艳红谎话连篇,说得自己都对不上号,讲东讲西,狗不搭八的。
“怎么,现在又想编造什么故事?茉莉是你逼死的吧?挺会下棋的不是 ,手底下有这么多可以帮你卖命的棋子,玩得是不是很轻松啊?”
陈北安狠狠的瞪了一眼审讯桌对面的王艳红。
“你乱说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而已,哪里懂你说的这些弯弯绕绕,还有你身为警察 把老百姓的心想得这么黑,你又是居心可测?”
王艳红反驳道。
“你弟弟王腾已经被我们给抓捕了,还有忘了告诉你,他早已把你给供出来了,他把你供出来是戴罪立功,反倒是你,我现在只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由你,否则后果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审讯室的白炽灯冷得像冰,把王艳红脸上的每道褶子都照得清清楚楚。
她攥着袖口反复摩挲,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金粉——那是前几天保险打来的赔偿款,买的新镯子磨掉的碎屑。
“茉莉那死丫头反正不是我推她下去的……”这句话刚出口,王艳红就后悔了。
她看见陈北安眼里的光亮了亮,像猎人瞅见猎物踩进陷阱。
旁边的顾登“咔哒”一声按下录音笔,笔帽上的反光晃得她眼晕。
“不是你推的,”陈北安把一杯凉透的茶水往她面前推了推,杯底的茶叶沉得像块石头,“那你倒是说说,她从顶楼跳下去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双喜花园的消防通道里?”
王艳红喉结滚了滚,喉间发紧得像塞了团棉花。
她记得那天晚上的风特别大,茉莉穿的白裙子被吹得像面破旗,站在天台边缘晃悠时,裙摆扫过她刚买的鳄鱼皮手包——那包还是用茉莉爸妈给的“安置费”买的。
“我……我是去找她借钱的。”她突然拔高声音,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响,“那丫头片子欠我钱!我就是问问啥时候还,谁知道她自己想不开……”
“借钱?”顾登突然开口,他一直没说话,手里转着的钢笔突然停了,“茉莉的工资卡流水我们查了,上个月她刚给你转了三万。备注是‘还账’,这钱你收到了吧?”
王艳红的脸“唰”地白了。她想起那笔钱的来路——是她骗茉莉说茉莉亲生母亲病死前做手术,住院都是花的她的钱,也是那之后,王艳红嫁给了茉莉父亲,成了她的后妈。
茉莉信以为真,再加上父亲对后妈王艳红也是言听计从,茉莉也无从证实事情的真假。
“那、那是她自愿给的!”她开始扯自己的头发,几缕枯黄的发丝飘落在桌上,“她可怜我!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容易吗?她年轻轻的,长得又漂亮,随便找个有钱人就能过上好日子,给我点钱怎么了?”
“怎么了?”陈北安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纸杯震得跳起来,“你用她的身份证贷了七十万高利贷,转头就赌光了,这也是她‘自愿’的?你让你弟弟王腾去堵她家门口要钱,把她吓得不敢回家,这也是‘可怜你’?还有你给茉莉买高额保险,受益人写的你自己的名字,也是她自愿的?”
王艳红的嘴张了张,像条离水的鱼。她没想到警察连这些都查出来了。
那天王腾带了几个混混去砸茉莉的公寓,回来跟她邀功,说那丫头吓得躲在衣柜里发抖,声音跟蚊子似的。
她当时还笑着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我没让他打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瞟向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像只盯着她的眼睛,“我就是想让她赶紧还钱,那些贷款本来就是她该还的……”
“该还?”顾登把一叠照片推到她面前,最上面那张是茉莉的证件照,女孩穿着白衬衫,梳着马尾,眼里的光干净得像清泉,“她发现你骗她之后,去找你理论,你把她推倒在楼梯间,摔得头破血流。这也是她‘该’的?”
照片下面压着医院的诊断证明,还有楼梯间的监控截图。
截图里她穿着花衬衫,正抬脚往茉莉身上踹,而茉莉蜷缩在地上,手捂着额头,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染红了半边脸。
王艳红的手抖得厉害,她突然想起茉莉那天的眼神。
不是害怕,是失望,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似的。
那眼神刺得她心里发慌,所以才没忍住踹了下去。
“她骂我!”她突然尖叫起来,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她那前男友李之贤就是个渣男,都跟我睡一块的人能是啥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