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像无数根针钻进五脏六腑。
韩月的手胡乱抓着,摸到鞋柜上的相框——那是她和茉莉在毕业旅行时拍的,两个人穿着花裙子,笑得露出牙床。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成星星点点。
男人似乎怕了,往后退了一步,鞋底踩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韩月,又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外卖服的衣角扫过门框,带起一阵风,裹挟着血腥味飘向楼道。
韩月的意识像沉入水里,耳边嗡嗡作响。
她能感觉到血顺着地砖的缝隙往四周蔓延,像一条温热的蛇。
视线尽头,是电脑黑屏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脸,嘴角好像还带着笑——刚才想到茉莉说牛肉酱要多放辣椒。
“茉莉……”她用气音喊了一声,手指蜷缩起来,好像想抓住什么。
血泡从喉咙里冒出来,堵住了后面的话。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逐渐冰冷的手背上,像一块融化的金子。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最后和楼道里渐渐消散的脚步声一起,沉入无边的寂静里。
“快叫救护车——”
陈北安赶来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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