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先生……这江湖,是该有您这样的人镇着。”
有骨气酒楼三楼包厢,死寂得能听见挂钟齿轮响。
二十位叔父,或垂眼,或捻杯,没人敢先开口。
先前支持权叔时有多踊跃,此刻面对大狗就有多尴尬。
躲闪的眼神像针,扎在空气里。
大狗坐主位,手指无意识摩挲桌面木纹。
半晌,长叹一声。
那叹息里没有怒,只有彻底认命。
他哑着嗓子道:“以后福连升的规矩,怕是由林先生说了算……我们别瞎掺和了。”
话落,沉默更沉。
他们终于懂了——今日哪是权叔赢了?
分明是林耀不动声色,给福连升换了天!
被议论的主角,已坐进车里。
黑色轿车驶离唐人街,林耀靠在后排,望窗外霓虹,指尖轻叩膝盖。
石头的问题,他不是第一次想。
退出江湖?
他笑了笑——江湖这东西,哪是想走就能全身而退的?
车窗外灯火渐稀,别墅轮廓在夜色中浮现。
林耀闭眼,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今夜,只是开始。
……
两天后。
权叔连任福连升话事人,消息炸响江湖。
港岛四社之中,义群龙头许劭强最是心惊。
他得知消息,一言不发。
在书房枯坐整上午,才推门而出。
义群近来麻烦缠身。
元老傅殿举与头马阿豪,竟敢硬撼尖沙咀署长马军。
赢了场面,却输得彻底。
警察先使阴招激傅殿举。
阿豪动手,连斩马军两手下,彻底点燃马军怒火。
小巷死斗,阿豪毙命。
马军杀奔富贵酒吧,傅殿举再下死手,了结马军!
可傅殿举也踏上绝路。
他将马军从高楼掷下,偏砸中楼下轿车。
车里,是他妻儿。
傅殿举崩溃自戕,两败俱亡。
警方震怒,铁腕扫穴义群。
高层几乎一锅端,唯许劭强因谨慎漏网。
围剿未止,义群元气大伤。
其他社团趁火打劫,抢占地盘,还振振有词:讨还血债!
许劭强望着窗外,心头冰凉。
义群的路,怕是走到头了。
这一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翻身。
他忽然想起林耀。
那年轻人不动声色间,已让福连升换了天地。
这般手段,才是江湖真正的掌舵人。
而义群的衰落,恰如历史重演——成也勇莽,败也勇莽。
……
湾仔,派国际影视公司。
大翘着腿品茗,碧螺春的清香在办公室里绕圈。
他端起紫砂杯咂咂嘴:“好茶,够劲!”
眉眼间尽是得意——如今他不仅是洪兴龙头,身家眼看要破五亿。
那笔钱放林耀手里滚着,十亿不过是早晚的事。
这日子,美到没边!
咔嚓!
办公室门被踹开,长毛举着《天耀日报》冲进来,报纸角都卷了。
大眉头一拧:“长毛,火烧屁股了?”
“我叼!”
长毛瞪得眼珠子快凸出来,喘着粗气吼:
“哥!吕忠波身份炸了!”
嗓门大得差点掀翻屋顶。
“靠!”
大拍桌而起,指着他鼻子骂:“喊魂呢?想吓死你大佬?”
“我当是什么天塌的事,就这?”
“那姓吕的是火,阿婆都在聊,金镛都夸,跟我有屁关系?”
他撇撇嘴,吹开茶沫抿了口,满不在乎。
“不是啊大佬!”
长毛扑过来把报纸拍桌上,声音发颤:
“吕忠波就是林先生!是林耀啊!”
噗——
大一口茶水全喷在报纸上,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满是见了鬼的惊悚。
“我、我……我艹!!”
他抓起报纸抖得哗哗响,手指都在颤:
“吕忠波怎么会是耀哥?他……他哪来的时间?”
“论本事,他想做肯定能做到,可时间呢?”
“难道真像报纸写的,、歌、剧本,全是张嘴就来?”
大瘫回椅子上,嘴里喃喃:“这他妈是人?是神吧……”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笔钱,想起福连升的变局,想起义群的衰落。
桩桩件件,全透着林耀的影子。
“以前只当他会搞钱、懂江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