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书生还趴在书案上写字,慕容贵裹着被子,似乎睡着了。
李伴峰提着酒菜,坐在了慕容贵身边,呼唤了一声:阿笔!
哼!慕容贵把脸扭到一旁,依旧闭着眼睛,不看李伴峰。
李伴峰把酒菜放在了地上:陪我喝两杯吧。
阿笔慢慢睁开了眼睛,还是不说话。
李伴峰把酒倒进了杯子里,喂到了慕容贵嘴边,慕容贵这才张嘴喝下去。
毛笔书生看着丰盛的酒菜,抽了抽鼻子,接着写字。
李伴峰问慕容贵:能让他歇一会么?
慕容贵看着毛笔书生道:来吧!
毛笔书生欢欢喜喜坐了过来,三人一起吃菜喝酒。
李伴峰在书屋已经吃饱了,喝了两杯酒,和慕容贵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慕容贵听得很入神,听到关键时候,很想插上两句,却又觉得说话太费力气。
吃饱喝足,毛笔书生接着写字,李伴峰也该走了。
阿笔,你还得在墨香店再守一段时间。
慕容贵点了点头,看着李伴峰远去的背影,他突然喊了一声:七,我等你接我回家!
离开柳树园子,李伴峰路过了一家茶馆,听到里边叫好声不断。
他到茶馆站了片刻,原来是一群客人给说书先生叫好。
李伴峰四下看了看,他也只能站着,坐是没得坐了,这位说书先生一到,茶馆保证满员。
人家书说的确实是好,他正说一段武松打虎,满堂客人的喉结都跟着武松的哨棒上下窜跳。
有的客人着茶杯,听着武松挥拳打虎,自己右手也跟着哆嗦,晃着茶水溅起了一层层的波纹。
李伴峰暗自感叹,舒万卷这功夫不错,在墨香店这得算个大角儿,今天看他生意挺好,就先不给他赏钱了。
听完了武松打虎,李伴峰悄悄走出了茶馆,忽听舒万卷在台上说道:诸位,容我喝口水,歇息片刻。
说完,舒万卷追出了茶馆,朝着李伴峰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感觉到有特殊的人来了,可又看不太清李伴峰的身形。
李伴峰倒也没藏着,主动现身打了个招呼。
舒万卷一笑:七爷,谢你捧场。
前辈客气了,我先走了,不耽误你挣钱。
李伴峰抱拳要走,舒万卷追了上去:七爷,我这段书说得怎么样?
好!李伴峰由衷赞叹道,听得我都拔不出耳朵!
舒万卷道:我这还有一本新书,想说给你听听。
改天行么?李伴峰笑道,你的书我是真爱听,改天我一定来!
大当家不好做,你太忙,怕是也没有听书的时间,舒万卷从怀里取出来一本书,这书我送你了,你回去慢慢看。
李伴峰把书收下了,两人互相行了礼,各自离去。
如果有机会,李伴峰真想听听舒万卷说说新书。
他真想在墨香店多待一会,哪怕待上个把月,他也不会觉得腻,他也不会觉得前边那是什么人?
有个人趴在了煤堆里,正在往脸上抹煤面子。
不对,不是抹煤面子,是吃煤面子,那人抓起煤面往嘴里填。
这是秦小胖?
不对,他体格可比秦小胖大多了。
晚上没人留意到煤堆,要是白天被人看见了,他这大体格子得吓人一跳。
李伴峰走到前去,一下把那人揪住了:你好大胆子。
那人含着一嘴煤面,看着李伴峰,眼泪下来了。
殿,殿下,年尚游含混不清的哭道,我就来找口吃的,我没害人,殿下—”
他脸本来就黑,而今挂了一脸煤渣子,脸上只有那双哭红的眼睛,还勉强有点辨识度。
远处有行人走了过来,年尚游吓得浑身哆。
李伴峰用宅修天赋帮年尚游遮挡了身形,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普罗州?
年尚游流着眼泪道:我不记得了。
看他那模样,说的是实话,他真不记得了。
别哭了,跟我走吧。
年尚游哭的泣不成声:殿下,殿下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
我不是想杀你,我带你去个地方。
殿下,我哪也不敢去,我一到街上就没命了。
也难怪年尚游害怕,街上到处都有巡逻的文字,这是舒万卷和周文程布置下的。
放心吧,有我在呢。
李伴峰带着年尚游回了自己的宅子,给他弄了些吃的:你是怎么来的普罗州,你当初不是死在群英山了么?
年尚游摇头道:我没死,我在山上带着十几个兵,在山洞里边躲了些日子。
后来遇到了陆千娇,把我们从山洞里逼了出来,我和几个当兵的跳下了群英山,其余人都被陆千娇打死了。
我们到了墨香店,在这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