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喝了一大碗酒,放下酒碗道:杀得好!埋怨你的人都是些不知好岁的,普罗州有规矩,纯血的内州人不准踏进普罗州一步,他们派来这么多人,这事儿还能忍么?
李伴峰道:这事儿不能忍,可商国和土方国开战,普罗州却被乔毅拖下水了,想起这事儿,我还觉得生气。
货郎摇头道:这可不是被他们拖下去的,就算我们不参战,土方国也不会放过普罗州,这一仗,迟早要打。
李伴峰道:土方国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普罗州?
因为普罗州真能打疼他们,货郎看着李伴峰,笑了笑,落了埋怨心里肯定难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出了事情原本该有大个子顶着,而今你的个子也长大了。
倒也不怎么难受,土方国疼了,我心里就畅快多了,李伴峰喝了一碗酒,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得去趟商国,咱们都已经出手了,不能让乔毅看着,
他们也得打。
货郎笑道:不用管乔毅,他鼻子灵得很,过不了两天,乔毅就会出兵,而且还会下死手,土方国这下未必扛得住。
吃过了饭,李伴峰和货郎在村子里闲逛,李伴峰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把阿雨的事情告诉货郎。
那块小金条被李伴峰放进了随身居,这地方又是葫芦村,几重屏蔽之下,阿雨未必会知道。
可万一她知道了呢?
阿雨的窥修技法超出了李伴峰的理解,眼下能不能冒这个险?
万一阿雨这条线断了,接下来很多事情都不好解决。
不直说,也可以拐着弯提醒一句。
师兄,云彩上的那位嫂子,是什么来历?
货郎一惬:你说哪个嫂子?
就是我经常烧房子的那家。
货郎更吃惊了:你见到她了?
李伴峰想了想:算是吧。
她长什么样?
李伴峰看着货郎道:这话从何说起?那是你相好的,难道你没见过?
货郎捏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我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李伴峰没理解货郎的意思:你不是经常在那块云彩上边待着么?
货郎点头道:我就是上去走,在房子周围转转,一般不进家门,你进去了?
我进去了。
进哪了?
两人对视片刻,货郎拿出了鸡毛掸子。
李伴峰补充一句:我没见过嫂子,只听过她声音,她总是把我送去一个地方,那地方在外州。
话说到这个份上,货郎应该能听明白。
货郎收了鸡毛掸子,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他没再提起那位嫂子,只是叮嘱李伴峰:让你媳妇儿继续研究界线,这是大事。
研究那个还有用么?
货郎对暗桥炮非常认可:有些东西没用,有些东西有用,你媳妇研究的那件东西就非常有用,
另外要多留意战况,不管土方和商国谁赢了,他们都不会放过普罗州。
两个人走了一会,货郎看了看李伴峰:个子真的大了,扛了不少事情,我有件东西送你。
货郎拿出来一张纸,给了李伴峰。
这是一张对折的白纸,对折面很黏,粘在了一起,李伴峰撕了半天都撕不开。
这纸是做什么用的?
老火车鼻涕用的。
李伴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这张纸,尽量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问道:这是让我留着鼻涕么?
货郎一皱眉:这是好东西,你个不识货的,回去拿给你家里人看看,肯定有人能看的明白,以前单成军就想抢这张纸,连他都没抢着。
单成军一群部下,护送着圣人,来到了漠野城。
圣人站在城外一座沙丘上,城中的状况一览无余。
漠野城已被锁死,城里的人都出不来,有一些感染了疫病的人,垂着手,张着嘴,正在城中乱窜。
街上有不少户首,因为严重溃烂,已经分辨不出轮廓。
魔主给圣人下达了任务,让他尽快把城里的疫病处置干净。
圣人回头看向了单成军:我刚叫人打探过,城中约有三成人感染疫病身亡,剩下七成状况未知,单爱卿,此事便交给你处置吧。
单成军抱着货车的车轮,看着漫天的黄沙,又看了看偌大的漠野城。
郝手艺,帮我加点东西。
单成军把车轮交给了工修郝手艺,接着又吩附道:滕穿肠,往城里放毒。
毒修滕穿肠最听单成军的话,他只问了一句:放什么样的毒?
单成军道:能要人命的,又不用你进城的。
滕穿肠估算了一下漠野城的面积,觉得有一定难度:若是在屋子里,应该能取人性命性命,但若到了户外,毒物随风而散,怕是难以奏效。
圣人皱眉道:单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