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已经跟李七说清楚了。
白武川点点头道:是小弟多嘴了,沈大哥既然觉得说清楚了,那就算说清楚了。
白武川给沈进忠倒酒,沈进忠面色铁青,根本吃不下。
老弟,你今天请我来,应该是有别的事要说吧?千悦楼可是何家的地界。
白武川笑道: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就是替何公子给你带个话,要是你愿意加入手足盟,以后咱们都是兄弟。
沈进忠皱眉道:这事儿让我一个人听见也就算了,我和李七交情不浅,你在我面前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白武川一笑:沈大哥,我这人说话直了一些,现在还和李七论交情,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他都成了内州的平远亲王了,你觉得咱们和他还是一样的身份么?
沈进忠笑了笑:我这人说话也直,既然李七当了亲王,我是不是也得把这根高枝儿给攀住。
白武川叹道:本钱太高,我怕你攀不起,他给内州当了王爷,你知道普罗州有多少人看不惯?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他?
他能耐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身边这群人弄不好都得受他牵连,沈大哥,拿着自己性命攀高枝,值么?
沈进忠喝了两杯酒,问白武川:你和何家庆,到底什么关系?
白武川把酒斟满:手足盟,彼此都是兄弟。
沈进忠道:也就是说,我要投靠手足盟,你能给我做个引荐?
引荐这事儿好说,但规矩你也明白,想要靠窑,最好不要空着手。
沈进忠笑了笑:三英门是普罗州第一大帮门,我若是投奔了手足盟,得有多少帮门跟着我走?这笔账你们算过么?
白武川点点头:这账肯定算过,但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好歹给手足盟做点小事,表表心意。
沈进忠问道:就一点小事?
白武川举起酒杯道:沈大哥只要答应,我明天就跟何公子说去,你放心,
就一点小事儿,要是觉得这事儿做不了,你直接反悔,就当这事儿我没说过。
散了席,白武川送沈进忠下了楼,银章谭金乐和铜印岳树才,都在楼下等着谭金乐原本是秦田九的上司,秦田九做空码铜印的时候,在谭金乐这没少立功,李七和沈进忠联手,谭金乐在中间也没少出力。
岳树才是秦田九的跟班,做事儿麻利勤快,秦田九升了银章之后,把他提携成了铜印。
两人准备好了洋车,送沈进忠上了车,一路护送到了金印大堂。
回到自家堂口,谭金乐支走旁人,单独对岳树才说了一句:树才,咱们帮门里要出大事。
岳树才也觉得有状况,但他不直接开口,试探着问了一句:金爷,您说要出什么事?
白鹤帮最近一直和七爷较劲,和何家庆那还有不少来往,今天他请大金印到千悦楼吃饭,这是几个意思?
岳树才想想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非得去何家的地方吃饭?
谭金乐叹道:小九给咱们开了个好头,不容易,你说是吧?
岳树才点点头:是,九爷不容易。
谭金乐看着岳树才道:所以说,是吧?’
什么是吧?
岳树才愣了片刻。
谭金乐拍拍岳树才道:兄弟,回家歇着吧。”
岳树才走出了堂口,几个弟兄跟了上来。
走到一条岔路,岳树才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困了,想回家睡觉。
弟兄们赶紧拦住:岳大哥,您这一晚上还没吃饭呢,我们在姚家馆定了一桌酒,正等着您一块去呢。
我不饿。
不饿没关系,您干点别的呀,唱曲儿的姑娘都找好了。
我今晚不行,你们乐呵去吧。岳树才拿了两块大洋,把兄弟们打发了,
绕了两条街,去了秦田九的住处。
轻轻叩了两声门,门开了,门后边没有人。
岳树才壮着胆子,往院子里走,走过了前院,空空荡荡,进了正院,终于看见了一名绿衣女子,面色冰冷,正看着他。
换成是别人,这下真给吓死了。
可岳树才跟秦田九熟悉,知道秦田九家里没有婢仆,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名叫冯雨秋。
嫂子,我有事跟九哥说。
冯雨秋一转身,带着岳树才进了客厅。
她从里屋拿出来一个电话,拨了号码,交给了岳树才。
李伴峰到了萝卜山,安置好了三头人,和邱志恒、秦田九一块吃了顿饭。
吃饱喝足,李伴峰抱着新画的云彩,正打算上天,电话忽然响了。
接起来一听,马五打来的:老七,何家庆让沈容青来打探李伴岭的消息,
沈容青托张秀玲找到了我这,我怎么跟她回话?
李伴峰不假思索道:你告诉他,李伴岭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孤儿,而今在外州是个普通工人。
马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