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猫人,脸上大片黑毛脱落成斑驳的秃块。他身穿一件脏污的白衬衫,此刻正站在农舍屋顶,声嘶力竭地咆哮。
下方,挤满了形容枯槁的兽人们。
他们的脸上、手上、身上,无一例外绽开花瓣般的溃烂疮口,散发着浓烈的腐臭。
更远处,牛马羊骡成群结队,从东方的道路上涌来。密密麻麻,像是一股潮水,带着病患的呻吟与咳嗽,正朝阿尔泰城边境汹涌而至。
猫人双眼泛红,嗓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愤怒:
“还是说,就因为我们是丰蹄,血统生来的低贱,让我们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吗!?”
人群一阵骚动。
一名牵着孩子的奶牛人小心举手:“我听说……花腐病能治好,是真的吗?”
“我也是听说来阿尔泰能治病才跟来的。”
“花腐病真的是病吗?”
“那不是凯撒神的惩罚吗?!”
七嘴八舌,目光纷纷聚焦到屋顶。
猫人深吸一口气,脸上浮起坚硬的神色,声音掷地有声:
“花腐病,当然是病!”
“什么狗屁凯撒神罚,全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是神罚,那为什么要降在我们头上?为什么不是那些打输了战争的利齿旗族?!”
“各位难道从没怀疑过吗?神血圣殿口口声声花腐病是惩罚那些信仰不虔诚的亵渎者,可为什么我们天天向兽神忏悔祷告却依旧会染病——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该这样被惩罚?!”
他缓缓竖起手指:
“我们错,就错在生而为丰蹄!”
“因为我们是丰蹄,所以我们活该生病!因为我们是丰蹄,所以就算死了也无人在意!就因为我们是丰蹄!高贵的祭司们就能把我们像畜生一样丢进祷洗所,任由我们烂死!看着他们天天吃肉,却让我们啃泥屎!!”
“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们花腐病的真相!”
说罢,他猛地撕开衬衫的袖口,露出遍布溃烂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瓶透明药剂,瓶塞“啪”的一声扯开,当众仰头将瓶中的凉白开,啊不,药剂,一饮而尽。
下一刻,土黄色的柔光从他脚下升起,如绸布般一寸寸笼罩全身。脓血涌出,疮口迅速收敛,转眼结出厚厚的黑痂。
猫人一步跨下屋檐,猛然举起几乎痊愈的手臂,嘶吼声震彻四野: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花腐病!”
“这就是所谓的——凯撒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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