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生当只如初见……”
韩绍感慨着,只听耳边轻吟。
“妾……愿君怜惜。”
……
一连两日,韩绍都待在了乌丸和雅的别苑没有露面。
他还好。
乌丸和雅却是被各个别苑恨了个通透。
没办法,物以稀为贵。
有些东西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一口,甚至压根吃不着。
如何能不招人嫉恨?
而就在她们差点忍不住扎小人儿的时候,刚刚入门就沦为众矢之的的乌丸和雅终于现身了。
那饱受滋润的晕红玉容,与满堂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端坐于上的公孙辛夷和姜婉,脸色也不大好。
只是还没等她们发作,却见乌丸和雅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枚平平无奇的玉简。
这份低眉顺眼的姿态倒是做得不错。
可落在一众心中已有成见的女子眼中,大抵不过是落得个‘装模作样’的评价。
偏偏这时,乌丸和雅却是示意她们屏退左右女侍,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这无疑越发加深了她们的不满。
倒是姜婉看着那枚玉简,心中蓦然一动。
只是就在她准备开口阻止乌丸和雅的时候,乌丸和雅已经径自说道。
“此秘术为圣山秘藏,据大巫所言,昔年古楚王族血脉繁盛,皆赖此秘术之功。”
“今妾将此秘术献给诸位姊妹,惟愿我韩家血脉昌盛、子嗣延绵。”
嚯——
一语既出,在场所有人全都霍然起身。
目光炽热地望着那枚玉简,仿若那是稀世珍宝一般。
“和雅阿姊,且上座!”
“来人!上茶!上好茶!”
别说神女就不势利眼。
无非是没戳到她们的要害罢了。
而眼看这些人如此前倨而后恭的‘丑陋’嘴脸,公孙辛夷面露不屑,手却是下意识向着那枚原本没被她放在眼里的玉简。
可她终究是慢了一步。
不动声色地将玉简拢于袖中的姜婉,目光第一次如此森寒地扫过众人。
“怎么?你们要造反?”
不得不说,作为大妇姜婉这些年在家里积威深厚。
一言既出,顿时镇住了堂中那一道道的贪婪、躁动的气息。
“此秘术暂且由我和木兰阿姊保管,待仔细查验过后,若无问题,再交由你们研习。”
“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这话既有儒家的冠冕堂皇,又有法家的酷烈与霸道。
在场众人悚然一惊,此刻才猛然发现眼前这位当家主母的修行境界,竟是不声不响地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地步。
所以最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嫡妻呢?
……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修罗场的韩绍,暗自捏了把汗。
毕竟刚刚要是那些娘们儿真斗起来,不但他的国公幕府怕是保不住,闹不好还要成为天下笑柄。
“这是你教你阿娘的?”
韩绍有些头大的瞪了身边的小家伙一眼。
见他一脸无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哪能不知道这混小子的险恶心思。
他这是怕他阿娘若是单独将这秘术交给公孙辛夷和姜婉任何一人,日后消息泄露出去,难免会遭受剩下所有人的嫉恨。
索性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地交出去,就算公孙辛夷和姜婉心存不满,也不好明着针对他阿娘。
对此,韩绍还真不知道该夸他孝顺、天资聪颖,还是该骂这个逆子唯恐天下不乱了。
不过随即他便有些古怪地盯着这个混小子,蹙眉道。
“你怎么知道你阿娘那里有这等不正经的……秘术?”
面对韩绍的质问,韩坤只一脸天真,全然一副‘我都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的模样’。
韩绍眯着眼睛盯着他一阵,忽然反应过来圣山那老不死这些年估计也没闲着。
怕是在这小子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与精力。
心中颇为恼怒的韩绍,本想去给那个老不死一点教训,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来,眼下有些走不开。
二来,那老不死寿元将近,现在脆得很,万一稍不留神将他打死了,这世上就此少了这样一尊活化石、活史书,未免太过可惜。
所以犹豫了几瞬,韩绍只能无奈叹息道。
“以后离那个老不正经的远一点,那老东西不是个好的。”
说完,韩绍心中一动,随后便道。
“对了,为父知你早慧,人事早知。”
“所以日后伺候你的女侍都撤了吧,免得你早早破了元阳,坏了身子,断了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