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改开后才出现,即便是在大风天里,只要不是忽然来一场“暴雨”,他们都会在这里摆摊。
对于他们,码头上的管理员不仅不会驱赶,反而会适当给与照顾。
原因很简单,这就跟前文提到过的专门打马蹄铁的铁匠一样,码头上的工人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而由于码头上灰尘太多,食品公司只肯将最近的餐馆开在大堤内坡那一边,对于有些工人来说,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买到,这些小摊贩便给了他们方便。
方便他人就是方便自己,在这个小小的码头上得到了具现。
只不过,做这些小生意的,基本上都是从农村来的,而且仅限几个比较特殊的地方,比如码头、农贸市场、人口较多的工人宿舍区等等。
真正让小摊摆上大街,还要过上一段时间。
陈凡走在大街上,看着和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商店,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上级领导会将杨康年单独拎出来委以重任,让他担任云湖专区的行署专员。
俗话说,穷极思变。
可是,如果不穷呢?
老百姓还会主动求变化吗?
云湖就是这么一个不算穷的地方,如果没有从上面往下压,恐怕社会变化要等好几年才会出现。
而事实上,云湖的变化在全国来说也确实是相对比较晚的。
第一个个体户出现在81年,83年才会有领导去个体户店里视察,至于第一家外资企业,那已经是85年以后的事。
倒是第一家民营企业已不可考,不过肯定不会太早。
在南方地区风风火火、连内蒙等内陆地区也在想办法加大利用外资的时候,作为传统鱼米之乡、工商强市的云湖市,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兄弟城市甩在了身后。
几乎是同时,本来还有几分底蕴的江南省,公有经济也在市场竞争的浪潮中被逐步淘汰,只剩下几家国家控制的公司还在撑门面。
等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江南省才如梦初醒,想着要搞经济、往前追。
可这时候还追个屁。
你在追,别人跑得更快,后来自然不出意外,泯然众人矣。
陈凡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心里想着,穿越前的世界里是没有云湖汽车厂的,虽然不知道云湖机械厂的领导是不是杨康年,但他后来肯定没有坐过云湖市长的位置。
这一次事情发生了变化,杨康年这个改革小先锋不在工厂了,要带着云湖地区一起改,自己也会给云湖注入一些资源。
就是不知道,未来的云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一边想着,一边随意走进一家早餐店,先花钱买票,再等着叫号,轮到自己的时候,赶紧去出餐**票取餐,由于动作迅捷,成功免了一顿骂。
端着早餐找了个空位坐下,将口罩往上推了推,拿了双筷子便准备开吃。
这时对面一个中年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饭也不摘口罩?”
陈凡压了压嗓子,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啊,省得麻烦。”
那人眉头微皱,“你感冒啦?”
陈凡,“嗯。”
下一秒,桌上三个人立马端着碗走人,桌子一下子便空了下来。
陈凡挑挑眉头,压了压帽子,开开心心地吃饭。
吃了碗牛肉米线和一张油饼,再散步回家,正好消食。
看看时间,这时候已经7点多钟,陈凡在心里嘀咕着,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起床了吧?
走进书房,坐在桌子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看在陈凡的面子上,云湖地区也装上了程控交换机,所以很快便接通电话。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喂,谁啊。”
陈凡愣了愣,“这时候还没起床吗?”
远在深圳的叶语风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睛问道,“表少爷?”
陈凡,“呃,是我。不过不用这么叫,叫我陈凡就行。”
叶语风深吸一口气,“呃,那我还是叫你顾问吧,反正你在公司也是挂着顾问的名号。”
说着掀开被子,撑着床坐起来,挠了挠一头蓬乱的头发,转过脸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表少爷,才7点钟就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陈凡眨眨眼,放弃了纠正她称呼的想法,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起床了呢。”
叶语风抹了把脸,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有啊,工作一直都很忙,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忙到半夜才睡,所以早上一般八点才起床。八点半上班嘛,也不耽误时间。”
说了几句话,她终于彻底清醒,随即又问了一遍,“表少爷,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陈凡,“哦,是这样。我老家是云湖的嘛,然后有个长辈,他马上就要担任云湖的行署专员,也就是你们美国那边的Cout&bp;executve,然后他昨天找到我,跟我聊了一下,……”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来龙去